只见那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蝗虫一般,从天而降,覆盖着离城三十步到八十步的范围。
长弓手也没有歇着,只是射击的仰角更大,覆盖着七十步到两百步的范围,而且随着敌人的靠近,也在逐渐缩小着射击覆盖范围,一百九、一百八、一百七、一百六……
总之只要还能动,就要动起来,为的就是干脆利落的打退敌军的进攻,最好是全歼,即便这在上了十万人的攻城战中,不太可能,但也得努力一把,做到心中无憾才是。
鲜卑大军的十万人,经历了远程打击和言语打击,以及中程打击,最后还有近程打击,终于来到城下,开始架设云梯。
可是有种莫名的喜感产生了,在这如火如荼的战场上让不少的征北军石军感到十分的搞笑,要不是因为正在杀敌,说不定都要笑出声来。
只见架设的云梯,个性异常,有的居然比城墙高,有的则是刚好和城墙一样高,这是为了让人方便把你推下去吗?
还有人居然架云梯架得太矮,即便是爬到最顶上也就只能摸到城墙边沿,你确定智商没问题,不是傻逼?
最关键的是,为什么云梯的高矮是不一致的呢?这是来搞笑的吗?
徐荣也发现了这一幕,嘴角咧开笑了笑,瞬间又恢复了冷峻面容,开始指挥士兵们用早先准备好的推杆将云梯推倒,尤其是装逼把云梯架得老高的那些,也还有刚刚和城墙一样的那些二货。至于太矮的那种就等着剁手指了,凡是伸上来一个剁一个。
任何时代的战场都是与惨烈挂钩的,这次大战也不例外,上百架云梯被推倒,正在往上爬的鲜卑士卒一个个发出惊惶的叫声,然后摔倒在地,死的死,没死的开始不断的惨嚎。因为他们摔断了腿,摔倒在生硬的地面上,而不是积雪上,这是早就被征北军清理过了的。
这个时候,都已经杀红了眼,没有人会管那些受伤不能再战的同袍,以及死掉的同袍,一个个都开始顺着那些还没有被推倒的云梯下,为了安全,也为了不再重蹈覆辙,许多人围在云梯底下稳着云梯,免得再被推倒。一个接一个的往上爬,誓要杀到城墙上杀光敌人,这是他们此时唯一的念想。
征北军也杀疯了,不停的剁着手指,劈斩着爬上来的敌人,城墙上也逐渐被染红,只不过更多的是敌人的鲜血。
喊杀声一直没有断绝,整面城墙上下全是喊杀声、呼喝声,还有惨叫声……
有几架,不知是制作有缺陷还是怎么的,有几架云梯不堪重负般散架了,云梯上的人都惨叫着摔落下去,可是没有人关注这些,关注的只有杀了多少人,如何才能赶紧杀敌人,杀更多的敌人。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三百架云梯,只有数十架,不到一百之数了,在这长达三里的城墙下怎么看都觉得太过稀疏。
但是鲜卑凭着那一股子的凶狠和不顾一切的气势,越来越多的人爬上了城墙,约有百人,逐渐的想要站稳脚步,清理出一段安全的城墙来。
徐荣看了看城墙下的鲜卑士卒,又看了看城墙上的那近百的鲜卑士卒,心里不断权衡着,是不是现在就拿出一张底牌来。最后看了一眼五里外的那三十万的鲜卑大军,还是忍了下来,一挥手,派出了身边的一支全副武装,面部也被面具罩住的真正的精锐士兵,约有百人。
依旧是没有动用底牌,或许是觉得还需要等待机会,在关键的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达到最大的效果。
五里外待着的步度根,在没有听到张羽的声音的时候,也停了下来,心里还一阵的高兴,以为自己赢了。
不但如此,还被自己雄壮的士兵压得喘不过气来,需要全身心的指挥作战,没有时间和精力来继续喊话了。
要是让他知道真正的原因的话,不知道会作何想法?会不会来个心脏抽筋,直接挂了?
不过是不能了,没法知道啊,难道徐荣还能知道他的想法不成,而且就算知道了大概也不会告诉他吧。
全身心注意着攻城部队的动作,步度根脸色不断的变化,从这也可以看出,这家伙根本不适合做一个首领,没有那种处变不惊的大气魄。
见到一架架的云梯不断被损毁,他的脸庞都快抽成麻花了,心里暗自发誓,等结束之后一定要给那些工匠一个教训,让他们不要这么忽悠人,拿粗制滥造的东西来交差。
工匠们知道了他的想法,肯定是内心惊呼:狗日的龟儿子,还不是人手太少,你又催的太紧。麻痹的,居然怪起我们来了,你怎么不去死?自己弄啊!
最后还是没有教训这些人,只是给了一个口头警告,主要是能造云梯的也就这些人了,要是真一个不小心弄死了,去哪找人弄云梯去。
就在云梯剩下只有八十余架,步度根又犹豫着是不是要暂时退兵的时候,忽然得到消息,有不少的兄弟攻上了城墙的消息。又高兴起来,大手一挥,吩咐将最后的两百架云梯送上去,继续攻城。
同时派人去催促那些中饭都没吃的工匠们赶紧制作出更多的云梯。
完全是没有把汉人当人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