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抬手!
空空大师慌忙躲闪。
啪!
这天下,除了有数的几个人,只要杨逍想抽人嘴巴,还没谁能躲得开。
空空大师当然不是那有数的几个人之一,立即随着清脆的耳光声,嗖地飞出去,也就很正常了。
七老八十的得道高僧,却被这魔头一巴掌抽飞,样子得有多么的凄惨?
老和尚惨叫着,落在地上,正要翻身爬起,抱头鼠窜时,一只三六码的秀足,踩在了他心口。
杨逍脸色有些狰狞,稍稍一用力----
老和尚就猛地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点的声响,反倒是胸骨,咔咔的呻吟。
“秃驴,我忍你很久,很久了。”
杨逍微微俯身,贝齿一错,野兽般的光泽闪现:“早就想扭断你的脖子,送你归西。可本座念在上天有好生----”
“有本事,你踩死我啊?”
老和尚特艰难的,嘶声打断她:“魔头,我也忍你很久,很久了!想我空空一代得道高僧,从受戒时,就以普度众生为己任。好事做了一箩筐,坏事半点也无。我所到之处,哪个不是对我毕恭毕敬,客气有加?唯独你这个魔头,还有你家那个人渣,从来都不给老衲一点好颜色!”
“我老人家,要不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会容忍你们这对妖孽,对我百般羞辱,还得装孙子,处处讨好你们?”
“我呸!魔头,你可知道,我有降龙伏虎之大能耐?”
“我只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才不忍收了你们这俩妖孽,一心想感化你们。”
“可你们却再三挑战我的底线,践踏我的无上尊严,今晚更是对我拳打脚踢!我决定,要----”
老和尚嘶声说到这儿,忽然闭目不语。
杨逍一把揪住他的胡子:“继续吹。怎么不吹了?”
老和尚冷冷的反问:“你怎么不踩死我了?”
“我忽然想起来,你对我貌似有点用处。”
杨逍说着,脚尖稍稍一挑,空空大师就飞了起来。
他慌忙伸手来维持平衡,却已经稳稳站在了地上。
他睁开眼,杨逍已经对他深施一礼:“大师,请原谅杨逍的鲁莽。”
老和尚双眼一翻,正准备说几句场面话时,杨逍又柔声细语的提醒:“大师,我们都在装。我不想装了,你最好也别装下去了。”
她如果不是在装,刚才那一耳光,早就把空空大师半边脸抽肿,更不会让他落地时,丝毫没感觉到痛。
同样,要不是看出她在装,就凭空空大师的道行,傻了,才敢心口胡吹。
“倒水!”
空空大师虽然不敢再装了,却也深为能在这魔头面前,总算争取到了一点点的尊严,而窃喜不已。
杨逍很乖巧。
捧起茶杯,喝了口香茗后,老和尚语气从容:“老衲也知道,让你们母子刚见面,就要分开,尤其还要让一个鬼婴,给你轩辕王的儿子当童养媳,独自去拉扯他。那就是夺走你的母爱,让你无法控制惊恐。更是,刺痛你的尊严----”
杨逍淡淡打断他:“尊严不尊严的,杨逍已经不在乎了。所有的尊严,都被大姐磨掉。现在,我只是个一心讨好大姐,只为能多陪相公一晚上的居家女人。”
“唉。无量天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尊严扫地,沦落凡胎?”
老和尚双手合十,渭然长叹时,却没刻意掩饰满脸的幸灾乐祸。
杨逍左手举杯,右手用衣袖,遮住小嘴,轻轻抿了口水:“大师,差不多就行了。再过,你还会飞出去。”
“南无阿弥陀佛!”
老和尚连忙站起来,特干脆的说:“十八足月,灾消难灭;拜旗绳断,团龙飞展;鬼婴安康,只为情郎;昼女夜男,母子团圆;父子双骄,名为李骁;枕边留香,挚爱无疆;守得孤独,终得后福。女施主,还请你好自为之。天色不早,老衲也该去了。望你好自为之,懂得尊老爱幼,别节外生枝,方得大造化。”
空空大师说完,对杨逍合十行礼后,转身一甩长袖,飘然而去。
杨逍呆坐在桌前,久久都没动一下。
窗外刺耳的音声浪语,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月亮,也适时从云彩里露出脑袋,静静俯视着大地。
空空大师在说出让鬼婴李素锦,给杨逍的儿子当童养媳,还要独自去李家村,抚养他长大时,她无比的愤怒。
更多的,则是惊恐!!
她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抽向了空空大师。
老天作证,杨逍那时候,就是想一巴掌抽死这老秃的。
只为他胡说八道!
杨逍是谁?
离开岳梓童和李南方,她就是看谁不爽,就敢弄死谁的大魔头,轩辕王!
她在岳梓童面前乖巧,是因为她太爱李南方。
她对李南方的爱,哪怕有一丝丝的水分,也早就捏死那地主婆了,绝不会甘受欺负。
偏偏,李南方爱地主婆,就像杨逍爱他。
空空大师,又算什么东西!?
只是,这老秃,真是在胡说八道吗?
杨逍心思电转间,用上了巧立,只把空空大师抽出去,屁事也没有。
老和尚也正是看出这一点,才敢梗着脖子,和她吹牛逼。
但事实上,空空大师临走前,留下的那些歇语,已经足够杨逍认真对待的了。
十八足月,灾消难灭----这句不难理解,杨逍龙种深种后,要十八个月后才能生产。
拜旗绳断,团龙飞展----只有李家村的村长,才能拜旗绳断,意思就是杨逍之子,命中注定,刚出生就要担任李家村的村长。
鬼婴安康,只为情郎----李素锦以鬼婴入世,被杨逍收养后,还能平安活下来,就是为了情郎。
昼女夜男,母子团圆----只有杨逍再次回归妖孽外形时,就是母子团圆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