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给王处抬手敬礼后,闪身走出了屋子。
王处犹豫了下,走了进去。
这是刘司令的办公室,装潢以黑色调为主,显得特别端庄大气。
一个穿着素白碎花拽地长裙,上身穿着咖啡色小马甲,背后梳着一条马尾的女孩子,背对着门口趴在窗台上,正在远眺天上最亮的那颗星。
王处站在屋子中间,望着这个华夏顶级豪门中最年轻,肯定也是最漂亮的家主,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苦笑。
“王叔叔,让您为难了,抱歉。”
女孩子转过身来,柔和的灯光立即洒在了她脸上。
眉目如画。
怪不得古人总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本来就是绝品美女的岳梓童,在灯光下竟然多了一抹神圣的纯洁,让王处这种大人物都不好总盯着她看。
“唉,岳梓童美则美了,也很聪明,就是心思稍稍歹毒了些。段香凝只是趁着李南方失忆,哄骗他来大理罢了,你有必要想趁机搞垮段家吗?段家要是垮了,对你,对国家,又有什么好处了?女人啊女人,再怎么聪明能干,也总是绕不过一个‘情’字。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只是我的是人情。这件事后,我就偿还岳老当年的点拨之情了。”
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后,王处笑着走向了沙发:“也没什么为难的,就是问她几句话罢了。”
“她不会因怕死,就和盘拖出真像吧?”
“岳家主,我想您在来之前,就该想到这个结果了。”
“是啊。王叔叔您说的不错,我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到段香凝不会傻到什么都说了。贺兰小新也是这样劝我,可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必须得来一趟,才能死了心。”
岳梓童悻悻然的耸耸肩,走到王处对面坐了下来:“王叔叔,您不要笑话我。因为我们女人都这样,不到黄河不死心的。”
“不会的。”
王处摇了摇头,说:“这件事,段家做的却是有些过了些,也不能怪你。”
“他们却没觉得有什么过。”
岳梓童无声的冷笑了下,说:“王叔叔,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想当面和她聊?”
王处立即猜到了岳梓童的不情之请。
岳梓童点头:“嗯。您放心,我不会再策反她了。毕竟只要我一露面,她就能知道我的来意。段香凝虽然智商不足,可对段家却是死忠,宁死也不会说出来的。所以,我就是想站在单纯的女人角度上,问问她,干嘛要拐走我未婚夫。”
王处迟疑了下,又做出了抬手看表的动作。
岳梓童笑着问:“怎么,王叔叔是有急事,还是正琢磨着给我多久的谈话时间?”
“都不是。”
王处摇头,说:“我在看,段香凝到了有没有被提走的时间。”
“什么?”
岳梓童一呆。
“就在你问我这些话时,她已经被提走了。”
“是谁提走了她?她又被提到哪儿去了?”
岳梓童急急地说着,从沙发上霍然站起来,跑到门口,拉开了房门,劈头就问王阳:“有没有看到,是谁带走了段香凝?”
“是、是----”
王阳愣了下,有些迟疑。
岳梓童不耐烦的问:“是谁呀?”
“是荆红大局长。”
王阳终于说出了是谁提走了段香凝。
“荆红、荆红十叔?”
岳梓童也愣了下,有些丧气的说道。
如果是别人提走了段香凝,哪怕是岳梓童当初混国安时的老领导张局,她也会直接追上去,摆出岳家主的架子来,让他们先把人放下,她就问几句话。
可这个人是荆红命。
按身份来说,岳梓童当前的家主身份,可是需要荆红命得恭敬对待的。
但荆红命却几乎从来都没对她毕恭毕敬的。
还不是仗着他是李南方的十叔?
“哼,他下手倒是很快。”
岳梓童撇撇嘴这样说时,就听背后的王处说:“这也是我最佩服荆红局长的地方,凡事都能掌握最佳火候。”
“他,你们只是欺负我年轻,脸皮薄,心地善良罢了。有什么好吹嘘的?”
岳梓童有些气急败坏了,不然也说不出这种话来。
王处愕然,吃吃地问:“你、你脸皮薄,心地善良吗?”
岳梓童的小脸,一下子沉了下来:“难道不是吗?”
“是,是。”
王处可不敢说不是,真要惹她发疯,扑上来在老脸上使劲挠几下,那也太丢人了。
“算了,我也不是非得和你们一般见识。就这样放过她好了。但我得去段家问问----”
岳梓童刚说到这儿,走廊中段的楼梯口处,传来纷沓的脚步声。
一群人很快出现在了走廊中,刘司令竟然亲自带路。
“这又是谁来了?”
来时就曾经享受过同等待遇的岳梓童,特别讨厌有人和她平起平坐,秀眉皱起看向最中间的那个人。
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头发有些花白,一张方脸不怒自威,恰好抬头,和岳梓童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