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已经从岳总失魂落魄的样子中,隐隐猜到她与李兄弟绝不是单纯的老板,与下属员工的关系,可绝不会去多管,多问。
发现岳总怎么叫,都叫不醒后,吕院长连忙召集人,把她抬到了特护病房内,拿手电强光刺她的眼睛。
这一招果然管事,岳梓童很快就清醒了。
听说李南方已经被抢救过来,身体,智商两方面都不会受损后,压在岳梓童心中那块千斤巨石,总算是落了地,再次脱力般的仰面躺倒在床上。
碍于男女有别,吕明亮不好再照顾她,出门找了个女护士,再三吩咐一定要照顾好岳总。
闭眼休息了几分钟后,岳梓童翻身坐起,接过女护士递过来的水杯,一口喝干,轻声道谢过后,才问李南方现在哪个病房内,她要去看看。
李南方就在隔壁的特护病房内,这是吕院长特意安排的。
午后岳梓童送他来医院时,这家伙是口歪嘴斜的不说,嘴角还向外流口水,比白痴更像白痴,典型的中风脑瘫患者模样。
如果他平时做出这副样子来恶心岳阿姨,早就一脚踢在下巴上,让他滚一边哀嚎去了。
经过医生们的及时抢救,李南方的五官恢复了很多,虽说与他昔日的英俊模样----相比,还是差了点事,但岳总已经很满意了,第一次觉得小外甥长的也很耐看的。
李南方还在沉睡。
现在沉睡,当然不像是他在高烧时的样子,身子不抖了,脸面不红了,发出均匀的轻鼾声,证明他睡的很香,就像几个月大的婴孩那样。
让岳阿姨情不自禁的,当着特护就低头,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下。
在缓缓抬起头来时,岳梓童动作僵了下。
她蓦然惊醒,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这个从十二岁起,就痛恨无比的怪物,当作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对他的关爱程度,甚至都超过了关爱母亲,关爱自己。
这样说吧,就在岳总绝望瘫坐在走廊外面时,如果有一脑袋上带着光环的大神,忽然飘落在她面前,告诉她说只要你找根绳子自挂东南枝,我就让李南方恢复成正常人,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问道,绳子,在哪儿?
爱。
这就是岳梓童从来都不相信她会爱上李南方的爱情。
事实在这儿摆着呢,由不得她狡辩什么,像往常那样说,谁爱李人渣,谁特么的就是孙子。
惊觉李南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竟然高过母亲,超过自己后,岳梓童又莫名想到了贺兰扶苏。
以往只要她一想到贺兰扶苏后,贺兰帅哥的影子,立即就会从心底最深处冉冉升起,清晰无比。
现在她又想到了贺兰扶苏,可他的影子----什么时候,这样模糊了,连五官都辨别不出来了?
又想到了一段话,说女孩子的心底最深处,只能容纳一个男人,当有新的男人走进她心里时,就会在她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与原先的男人,摆开车马炮大干一场。
胜者为王,会牢牢把持住女孩子的心,败者为寇,立即给滚粗。
毫无疑问,不知道何时已经走进岳梓童心里的李南方,在与贺兰扶苏的撕逼中,取得了最终胜利,所以她再想到他后,他的样子才会这样模糊。
“岳总,您放心,李先生现在身体康复的情况良好,极大出乎了我们的意料。”
看到岳梓童发呆后,在旁边密切观察各项仪表的特护,还以为她在担心李南方呢,忍不住地轻声安慰她:“专家组说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李先生明天一早就会醒来。”
“谢谢。”
岳梓童眼睛眨巴了下,抬头看了眼特护的胸牌,又说:“谢谢王医生。”
“岳总,您客气了。”
“王医生,能告诉我,我未、我朋友的病发原因么?”
岳梓童说:“他平时身体很健康,身体素质特好,我实在搞不懂,他怎么忽然就病了。”
王医生想了想,回答说:“根据我们专家组的仔细检查,李先生忽然病发,是因为他受到了邪气入侵,造成的轻微中风。他身体的免疫力,在与外来病原体作战时,引发了高烧。”
“邪气入侵?”
岳梓童秀眉微微皱着,表示不理解:“你是说,有什么脏东西,扑在了他身上?”
在民间传说中,把那些鬼鬼祟祟见不得光的东西,通称为脏东西。
岳梓童小时候,就听母亲讲过这些带有鬼怪色彩的乡野轶事。
王医生也明白她说的脏东西意思,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中医中的邪气,不是民间传说中的脏东西,而是特指湿、寒、阴等对人气场有害的气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