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便引来地下流火负压在铜鼎上方,以火克金。
引动流火之后,为防止这流火窜出地表失去效用,他又开挖一条地下暗河,引流水到流火之上,以水克火。
水上是广袤大地,这又是以土克水。
地上种树,又算是以木克土。
这种下的树,以三棵原本就有的古槐树为基点种植。
三棵古槐如同铜鼎三足。
广袤土地如同铜鼎鼎身。
流水、流火,交叉而流如同铜鼎双耳。
整个构造就像是个倒扣下去的三足圆鼎,而真正的禹王鼎就被扣在鼎口内,就如同禹王鼎倒扣下去,镇压蛟龙一样。
这样的五行克制完全,固若金汤。
完全可以相信,再也没有人能够探查清楚禹王鼎的具体所在位置。
这也算是袁天罡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做出来一件最有功德的事情。
可是几年之后,大唐立国。
袁天罡故地重游,再一次进行逆天推衍的时候,却算出来了一些意外。
他本以为,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保护禹王鼎。
想法没错,做的也很完美。
但是,又因为他改变了那里的地貌,导致很多玄门书法高明的人,都能够一眼看出来那地方的不同之处,更增加了禹王鼎暴露出来的危险。
不仅仅是禹王鼎危险。
但凡是敢深入到地下寻找禹王鼎的人,都会被他所设置的五行克制阵法困死在里面。
袁天罡不想害人性命。
但又阴差阳错之下,有可能让后世不知道多少人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枉死。
要不是因为他设置五行大阵,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谁会发现那里的不同,傻乎乎钻到地底下去?
袁天罡算的出这样的局面,可已经没有办法挽救了。
当初设置阵法的时候,本来就是没有给任何人留后路,就算是他自己再进去,也是必死无疑。
袁天罡只能是竭尽所能往回找补。
先是去通知李唐一家,赶紧把祖坟从潜龙在天里迁出来。
表面上的理由,是说什么潜龙在天的运势已经用光了。
实际上,真正的原因是减小禹王鼎位置暴露的可能性。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他能做的就这么多,能力再大,也管不到后人的人心想法。
袁天罡只能是带着满满的愧疚,将他所做的这些事情,还有他推衍出来的结果,全都记录在了袁家的祖训上面。
其中,所有的推衍结果,都是一段日期。
不同的年份、月份、日子,记录得清清楚楚。
袁家后人无论传承到哪一代,还剩下多少人,只要是袁氏子孙,就必须在那些年月计日的时候赶到青山和禹城的交界地带。
在那里,竭尽所能去阻挡有可能探查地下五行克制阵法的人。
这样做,无非就是为了避免太多无辜人士死亡。
当然,要是有谁不听劝告的,非要自己去找死,那也就怪不得别人了。
那些日期,从贞观年间一直记录到很久远之后。
袁家的祖训里说的很明白。
到记录中的最后一个日期时,袁氏一脉一定是经历了整整六十代的子孙繁衍。
如果到了那时候,后世子孙里还有懂得玄门推衍之术的人,那么就继续推演下去,把祖训补充完整,继续流传下去。
一如既往地去守护禹王鼎就行。
可如果袁家子孙没用,推衍术失传。
那么,第六十代子孙在那个最后日期里,最后一次保护禹王鼎之后,就别再苟活下去了。
因为不确定禹王鼎的安危,也就不能确保五行大阵不会害死一些无辜的人。
这种事情都办不好,还有脸活着吗?
“六十代后,无人可用,不可有后。这就是我袁家祖训里面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袁珂老道讲述到这里,长叹一口气。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闪动,摇头道:“或许,天纲先祖在组训里所说的话,只是一种委婉的说法。
先祖应该早就算到了。
自先祖以后,我袁家整整六十代子孙,潜心钻研玄门之术。
可是--没有一个能像天纲先祖那样,推算出来禹王鼎的遭遇。
所以,我袁家不可有后了。
只有我,违背了祖训,苟延残喘多活了八十年。
其实,八十年前,我就应该和父辈们一起,死在青山。”
袁老道的叹息,好像一记重锤砸在众人的心坎上。
大家都是被这样一段传奇的故事所吸引,更是被古今天下第一玄门高人袁天罡的本事所震惊。
当然,还有一点,让荆红命和胡灭唐不能忽略。
八十年前?
这个时间点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两人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了出自烈焰谷的三位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