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胧明,冬风瑟瑟。
夏燃并未感觉到冷风刺骨,只依在母亲坟前,双手抱着那块墓碑,枯涩的眼睛里流不出眼泪。
嘴里一直在呢喃:“妈妈,没有人会帮我,没有。我活的好累好累,要不是因为橙橙,我早就去找您了,窝在您的怀中多安全啊?
又温暖。
我有多久没有窝在您的怀中了妈妈?
我特别特别特别想您。
妈妈我想你了。
想你了……”
吃了早饭前来施工的工人刚一来到这里,便看到墓碑上趴着的女人,起初他们吓一跳,后来好几个人凑到一起来到夏燃跟前,才看到她还活着。
她双眼空洞,不看任何人。
大部分工人看到坟地上趴着的女人都无动于衷,现年头谁管闲事啊?自己干自己活,拿自己的工资,又不杀人又不犯法,关自己什么事?
再说了看那女人一身穿戴,只是这两天脏兮兮的而已,她的一身穿戴明显就是富人的生活水平,真不知道他们那些富的流油的人折腾什么劲。
但,也有看不下去的。
其中有个工人一撂铁楸:“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谁不是爹生娘养活的!这活我干不了!走人!”
不远处又有个民工撂下了手中的家伙事儿。
这样有所触动的民工虽然不多,也就那么三五个,可足以影响了在这里干活的民工的心。
包工头看着也糟心。
掏出手机再次给秦遇打电话:“我说秦总!坟地的事情你们昨天到底怎么处理的?签合同时你们可没说有这麻烦事!我们昨天已经耽误一天了,一大早这个女人还趴在这里!干脆你们就把违约金赔给我,你们再换别的施工队!这活干的是真糟心!”
“你说什么?她趴在坟地上?”那一端,秦遇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
昨天在咖啡厅内,夏燃放的那段狠话着实是把秦遇给镇住了,一个下午他都独自一人在一间足疗中心躺着,还真担心夏燃别再真把盛熠城抬出来,那他秦遇可真是死定了。
一夜过去了,他依然提心吊胆,结果她昨天只是吓唬吓唬他。
想想也是,夏燃怎么可能真的把盛熠城抬出来?估计这个时候,盛熠城想弄死夏燃的心都有吧?
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秦遇精神抖擞,他电话里对包工头说:“先稳住她!我马上就到!”
“不是秦总,你们这弄的叫什么事儿!”
“今天的工资照付,不!双倍!”
包工头轻叹:“好吧……”
有了包工头的下令,工人们只在坟地外围开始清理杂草立即碎石之类的,而夏燃依然依靠在妈妈坟上,双臂合力抱住母亲的墓碑,一动不动。
二十分钟后,秦遇火速赶来。
看到夏燃的样子,他在心里笑了。
夏燃比昨天更落魄,今天的夏燃像个濒死之人一般,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希望,只看到绝望。
秦遇来到夏燃身边,夏燃也不看他,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