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一直高居院长之位，这样的病人，他已经很久没接触过，这味儿，他实在有点儿扛不住。
当他的目光看向林浩时，一种惭愧感油然而生。
林浩竟然还在嗅着年轻男子散发出的臭味，神色如常，口罩都没带。
林浩真不愧是神医，口味真重啊！
随着年轻男子不断脱衣服，治疗室中的气味也不断变浓，脱到最后，林浩终于看到里面的样子。
那是一身的脓疮和黑斑，有些地方甚至已经烂到了骨头，渗出黄色的液体。
为了不让这些黄色液体流出来，年轻男子还在身上缠绕着好几层保鲜膜，即便有这么多层阻隔，臭味依旧难以掩盖。
讲真，林浩真有些想不通，如果这是皮肤病的话，发展到这个地步，至少也要进重症监护室，运气差的，八成已经死了。
可是，他竟然好端端地活着，还能行动自如，实在很奇怪。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得这病多久了？”
两个大男人盯着一个大男人的果体，气氛实在有些尴尬，林浩的发问，刚好舒缓一下尴尬的氛围。
年轻男子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开口道：“我叫余秋，湘州人。这病是三年前得的，起先只是长了小红点，有点儿痒，越挠越痒的那种。挠破了，流黄水，黄水流到哪儿，哪儿就长新的。伤口一直不能好，越来越严重，就发展成现在这样了。”
“去大医院看过吗？那些医生怎么说？”林浩一边询问，一边凑近检查着那些疮口，随便挤压一下，便有脓水流出。
余秋仿佛没事人似的，估计已经麻木了。
他点了点头，道：“许多大医院都去过，有的说是红斑狼疮，有的说是传染性脓疱皮病，最近我去市二院看过，那边也说我是传染性脓疱皮病，而且是特别严重的那种！但是他们不收我，说我的情况太严重，他们根本治不了，让我回家等死。说真的，我早就不想活了，要不是我妈一直坚持为我治病，要不是怕我妈伤心，我……我……”
余秋说到这儿，忽然哭了起来，捂着嘴巴啜泣，似乎不想让别人听到他的哭声。
林浩知道，余秋是不想让他妈妈听到他的哭声，不想让他妈妈担心。
林浩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向李厚德，道：“李老，您怎么看？”
李老眉头紧皱，沉声道：“皮肤科那些杂碎，就算我辞职了，也要回去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什么叫太严重治不了，就让人回家等死，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儿？真是一群畜生不如的东西！”
林浩微微一笑，道：“李老，我不是让你表达这个看法，而是想问您，您对余秋的病怎么办？他真是脓疱病？”
李厚德哦了一声，思忖了一番，道：“就目前这种情况，脓疱病的诊断并没什么问题，毕竟这是一目了然的事。只不过，如果真是这种病，只要进行必要的抗感染治疗，实在不行，再辅以激素治疗，应该可以压制才对。毕竟这种病算不上难症，不至于发展到这个地步。”
“李老，您有这个疑惑就对了。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结果反常，那诊断必定有误。您可记得之前的行尸蛊事件？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个病人的病症，和中了行尸蛊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