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马上就在汽车站内外严密布防。
刘韬的照片所有人都已经熟悉过。
刘明山靠在汽车站的长途车进站口，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盯着进站的那些车辆。
“老大，会不会有人在耍着咱们玩呢？我总觉得这事有点儿蹊跷。”一名重案组的组员小陈过来，说道。
刘明山说：“已经查过了，打报警电话的，的确就是刘韬的手机号。而且，我刚刚也已经跟刘韬通过话，他说他正乘着大巴在赶来富州的路上！另外，那个女孩林果也要来自首。”
小陈笑着说；“这俩学生算是有良心的人了。竟然还知道自首。唉！要是当初咱们再用点劲，使点手段审问，没准他们当场就会供人自己的不法行为吧？搞到现在，咱们有点儿灰头土脸啊！”
小陈说得不假。
这案子，刘明山已经要以牛永远试图调戏女生被抓，慌乱间逃跑失足坠楼结案了。
现在那俩学生自首，等于是把他们的案卷给彻底推翻了。
这不显得他们无能吗？
刘明山叹口气说：“我在想，是不是有人想替牛永远翻案，逼迫那俩学生自首，这样，已经死去的牛永远身后的名声就能好一点。”
小陈说：“不会吧？牛永远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大学教师而已，也没什么背景啊！”
刘明山说：“但牛永远曾经教出来过一个很优秀的学生，那就是郝啸！我看郝啸昨天还发微博怀念牛永远，并认为，自己的老师很可能是蒙受了不白之冤呢！”
小陈瞪大了眼睛：“组长是认为，郝啸从中用了点手段，胁迫那俩学生投案自首，把案情反转？”
刘明山点头说：“有这种可能性！不过，暂时也不能说那俩学生就是清白的。毕竟，这案子的确是有不少的疑点。”
说着话， 刘韬坐的那趟车已经进站了。
刘明山马上就招呼同事，在那辆大巴进入站内之后，马上把车给围了起来。
刘明山带着小陈等三名警察亲自站在大巴车的门口。
车门打开。
刘明山直接来到了车上，他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之后，说道：“其他人先坐着不要动！请富州大学的刘韬同学先下车！”
刘韬就坐在这辆大巴车的中间座位。
事实上，和他坐在一起的就是林果。
他们今天早上通了电话，相约着一块儿坐这辆大巴到富州一起自首。
刘韬是和刘明山打过交道的，他硬着头皮拉着林果的手就起身向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刘明山很干净利落地掏出手铐将刘韬给铐上了。
一车人俱惊。
他们都没想到，自己乘坐的这辆车里，竟然有一名罪犯！
刘明山拉着脸色惨败的刘韬从车上下来。
刘韬和林果马上被警车拉到了刑警支队的大院。
刑讯立刻进行。
刘韬也没有隐瞒，他将自己如何在网上网赌，如何输掉数十上百万的钱，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如何拉自己的女友一块儿骗钱，打主意打到了牛永远的头上，最终导致刚烈的牛永远横死。
两人分开讯问，林果跟刘韬说的完全一致。
讯问结束了。
牛永远自杀一案里的疑点也逐一被解决。
签字画押完毕。
刘明山问刘韬：“刘韬，为什么你会突然选择自首呢？”
刘韬苦笑着说：“因为，牛老师是个很好的老师，他帮助了很多的贫困学生。我觉得，我把这么好的一个老师给害死了，我实在是太自责了。因为自责，我吃不好睡不好。如果我不把真相说出来，我想我会一辈子灵魂不安的。”
刘明山不动声色地说：“你有没有遭到过什么外部的压力呢？比如是否有人逼迫你必须投案自首帮牛永远洗清冤屈？”
刘韬摇了摇头说：“外部的压力我没有受到过，不过，我被牛老师的鬼魂给缠住了，昨天晚上，我差一点被厉鬼给折磨死。”
刘明山说道：“你是又做噩梦了吧？”
刘韬说：“不，绝对不是噩梦！真的是牛老师夜里找我了，他要我必须自首，不然就要杀了我。”
刘明山对刘韬的话是半句也不相信的。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鬼？
估计还是这男生自己做了罪孽深重的事，所以被罪责折磨，把幻象当成了真的吧？
接下来，警方就开始把证据链给做牢固了。
然后，警方就在官微上发布了一个公告，把案情进展又重新讲了一遍，着重突出一点：牛永远是被两个学生害死了。他是个好老师，他只是想要帮助自己的学生，没想到被心怀叵测的学生给逼得跳了楼。
郝啸就在刑警支队大院等着。
他看见警车呼啸着载着林果和刘韬驶进了大院。
他对郝燕说：“燕儿，很不错嘛！那俩学生真的自首了。”
郝啸心情一下子变得好极了。
郝燕说：“那对男女如果不傻，他们就知道，选择投案自首，那是他们最好的出路！只是可惜了，牛老师竟然死得这么窝囊。”
郝啸的心情也是一下子变得黯然。
等到当天中午时分，郝啸一直在通过各种途径打听着消息。
但审讯过程中的情况，他却是并不能及时了解到。
到了中午12点40多的时候，郝燕说：“主人，还是先吃饭吧。吃完饭，也许结果就出来了。”
郝啸摇了摇头说：“不！还是再等一等吧！我觉得，富州警方应该是快要发通告了。毕竟，这案子影响很坏。被冤枉致死的牛老师也需要尽快平反昭雪。这案子一刻不反转，我内心就一刻不能平静啊！”
于是，他们又继续等下去。
中间，赵太山给郝啸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
郝啸告诉赵太山，林果和刘韬已经自首，警方新的通告应该很快就会出来。
赵太山也是非常的高兴。
“那要不要把这个消息跟孙老师说一下呢？”赵太山问。
“校长，先不要急着说吧，等到警方公告发出来，再说也不迟。”郝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