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亭云回到酒桌时候吓一大跳,因为云哥儿此时正和小高那个宝气弟弟在猜拳拼酒。云哥儿解开衣扣在高声吆喝,小高弟弟则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回敬着疯狂出拳。再看那瓶酒,已经被两人干的一滴不剩。
吕亭云敲着桌子对云哥儿道:“别喝了,下午事情多的去。”
云哥儿此时酒意正浓,看有人不准自己喝酒,拍着桌子怒骂道:“瞎了你吕亭云的狗眼睛,管天管地管空气,还没人敢管老子喝酒。你搞清楚了,没有我你玩得下去吗?走一边去帮我倒酒,爱干不干,不干拉倒。”
吕亭云看着突然发神经的云哥儿,虽然他知道云哥儿喜欢闹酒,但心里还是一阵不舒服。所谓酒话,就是平时的气话。可自己确实没亏待他呀,现在已经开六千块一个月的包月工资,搞完还有百分之十的提成分红。
吕亭云强忍着怒气道:“你真的不想干了,莫喝点马尿疯疯癫癫。”
“爱干不干,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云哥儿立马怼道。
吕亭云正窘迫的不知如何回他,从卫生间回来的小高一声暴喝道:“又喝酒了,你是屡教不改,你怎么不去死呀!”
吕亭云心底一阵莫名的苍凉,人品是酒品,酒品也是人品。看来自己和云哥儿的缘分散了,缘来缘去,缘聚缘散,人生就是这样,总有不同的人陪你走过一程又一程,可真的没人陪你一直走下去,连马小云都不能!
送吕亭云回去的车上,小高小心翼翼的道:“吕哥,我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好酒,又喝不得酒。一喝酒就喜欢闹。酒喝多了,把脑袋也喝坏了,三十了,娶不到媳妇只能入赘当上门女婿。介绍个工作,做不了几天就因为癫酒被老板开了。我也是没办法,真的没办法了,你看,能不能····”
吕亭云叹口气道:“看看再说吧!只要上班不喝酒,其他时间倒无所谓。”
下午云哥儿和小高的弟弟高兴躺在宿舍酩酊大醉,形单影只的吕亭云越干越觉得烦躁,于是一屁股坐下来看看手机。
此时已经到了收盘前的两点半,盘面上涨停股比比皆是,可以说是千股涨停,太原重工开盘价6.19元,现在已经到了6.74元新高,涨幅到了9.2%。
吕亭云上午开盘在6. 20元的价位梭哈了所有的仓位。太原重工不算活跃股,所以吕亭云才可能在它一个价位一个价位涨跌时候走狗屎运精准操作。
可今天的盘面,太原重工已经冲击不了新高了,吕亭云怎么看都感觉他和冲击新低一样量能不足。
大跌过后必有反弹,那大涨过后是不是必有大跌呢!
为什么不能?一瞬间的,吕亭云挂低一个价位6. 73减了一半仓位。
卖了后吕亭云才感觉轻松起来,今天这波t+0操作,吕亭云盈利四万七千九百多,生于忧患是因为你有忧患的本钱,只有盈利的人才需要有忧患意识的保住收益。
刚想收手机继续干活,电话响了,是大哥吕亭山打来的。
吕亭云可能寄居在外,所以内心一直对父母有份内疚,连带着对生活在家里的大哥能帮忙就帮忙,他总认为大哥经济条件好了会对父母好一点。
可大哥对他,或者是大嫂对他们家就没有那样亲近了,因为大哥一直惧内。
“亭云,听说你离婚了?”吕亭山直截了当道。
“谁说的?”吕亭云含糊道。
“强子,他说上次来省城问你要钱听见你亲口说的。”
“不是还了他们钱了吗?还胡说八道什么。”
“不离婚就好,亭云,上次你要拿我户口去信用社贷款事情,你嫂子是担心你还不起影响你侄子吕子杰考大学。”
吕子杰是大哥的儿子,今年在县一中读高二。
“我知道的?”吕亭云一阵黯然。
“还有个事,家里田地已经确权,田地山林都上在我名下,你没离婚就好,你要是真离婚了,回来什么都没了……”
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吗?回不去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