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吕亭云拉回自己思绪,这样也好,吕亭云想:爱不是占有,爱是放手。
吕亭云丢掉手中的烟,下了最后一个决定,戒烟,是的,为了和过去的自己划割。
吕亭云已经是死了一回的人啦,他应该重生,他想走出来,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颓废下去,一个是振作起来。
如果不是欠别人五十万,他真的想颓废下去,他想醉,想放纵,想让自己痛快,想一死方休。可既然没死,就必须还完人世间所有的债务。
吕亭云计算了一下,云哥儿让给自己的活,三块钱一平方,一栋楼有三十几层,一层两个单元三千多个平方(按沾混凝土面积计算),一层楼按三千平方乘以三块,差不多有九千块毛收入,再乘以三十几层差不多十万个平方近三十万毛收入。给云哥儿开八千块一个月工资,按一个月做三层,要不了一年就可以做完。假如铝模工人靠谱,一个月做四层五层都是可能的,这样半年就可以做完了。预计开给云哥儿五万到八万的工资,再除去自己花销,搞完,二十万是妥妥的。吕亭云想到这里内心止不住的一阵兴奋,那是一个希望,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吕亭云担心的是云哥儿酒后大话,让自己白高兴一场。吕亭云也担心自己能不能做好,吕亭云虽然懂理论,懂图纸,但吕亭云毕竟没亲自操作过,他不知道自己的体力能不能背得住这种沉重劳累的工作,更不知道两个人能不能做的赢。
吕亭云以前承包铝模时候,曾经包过调平给别人,也见识过人家两个人做下来这么多工作。可人家是真正手粗腰粗的民工,自己虽然生在农村,可从辍学以后,就做发型师,再到开发廊,从来没干过力气活,后来转行做包工头,虽然劳心但不劳力。
可吕亭云有退路吗?他有选择吗?
吕亭云突然想笑,想想自己前两年风光时候,哪里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患得患失为一份靠出卖体力的民工工作而忧虑。人,真的奇妙,总说要拿得起放得下,人的一生,生老病死,有八苦,拿得起放得下就是八苦里面最难做到的。
站什么山头唱什么歌,如果自己不能选择命运,那就让命运来选择自己吧。
吕亭云习惯性掏出一支烟,顺势拿出火机,刚准备点火,猛然间醒悟过来自己刚刚发誓要戒烟。戒烟,可比戒酒困难的多,酒,吕亭云并不是非此不可,只是因为内心烦躁才想借酒精消愁,可烟不一样,烟是吕亭云真正的挚爱,他是个资深的老烟枪,从辍学以后第一次去东莞打工就染上了抽烟的习惯,从此以后就如染上了毒瘾般,形影相随,不离不弃。他曾经戒过几次,几次下来越戒烟烟瘾越大,没戒烟时候一天一包,戒烟以后是一包半,再戒是两包的量,再戒变成三包。吕亭云看着蜡黄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熏黑的指甲壳,这是二十几年烟龄留给自己最深的印记。
现在再一次发誓戒烟,吕亭云不敢想象。
意识到不能抽烟,吕亭云才猛然间发现,房里是那么的安静,自己是那样的暴躁,内心像有无数的蚂蚁,在五脏六腑里爬呀爬。他决定忍着,可越忍时间越慢,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大喊大叫道:“你不要戒烟了,你戒不掉的,你已经戒了那么多次,你越戒烟瘾越大,何苦来哉!你控制不了你自己的,你想想那种躺床上吞云吐雾的美妙感觉,是不是飘飘欲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