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胖和尚手很重,坚硬的大开木门被敲地连连摇晃,门顶上的灰尘都被震了下来。
灰尘?钟衡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但没吱声,现在是和尚和道士的时间。
几乎就在第二下敲门声落下的同时,木门呼地开了,开门的是个满脸无奈的青壮汉子:
“村长哎,在院子里就听见你的嗓门了,你怎么连和尚道士都给找来了?现在还不信我们一家子都是活人?”
“活个p!”田友康这时有着依仗,胆气十足,指着那汉子就骂:“田耕你二伢子我看着抬回来的!你家一楼的血还没干呢!
你们都是死人,都是鬼!就该去地府阴曹,还留在人间干什么?想带老子一起走,没门!”
这差不多是被指着脑门在骂了,田耕居然也不生气,还是苦笑:
“是是是,我们一家子都是鬼。村长,你见过大白天敢站在太阳底下的鬼啊,看到没有,我影子还在这呢!”
马上到正午的大太阳下,田耕的影子确实清晰可辨。在夏国所有有关鬼物的描述里,鬼不敢在白天出没,并且没有影子,这几乎是个人人都知道的常识了。
再看田耕,大大咧咧地站在太阳底下,脚下当然也有影子,正常地不能再正常了。
田友康嘴唇动了几下,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是啊,他能说什么呢,他所有关于田耕是鬼的依据都来自前几天的那一次登门。
可能说的他都说了,田耕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地站在这里,站在太阳下,挑战着他对鬼物的那点可怜伪认知。
他无能为力,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和尚道士,至于钟衡,他打从开始就没指望过。
这个时候,道士和尚都显得非常可靠。老道士直接一挥手:
“不介意的话,贫道和佛爷一起进去看看。”
胖和尚二话不说抢先一步从田耕身边挤过,田耕也不拦着,摊开手让开一边:
“进吧进吧,别把屋里弄乱了。”
道士和和尚都进去了,田友康站在门口却还有些踌躇,看来他上回的心理阴影实在不小。
但他紧接着看到钟衡也跟着进去,门口就剩他孤家寡人一个。这下他吃不消了,脚步飞快地从田耕身边跑过,凑到和尚道士的身旁。
至于钟衡,他还是被孤立在一边,谁也不理他。
院子里除了开门的田耕外还有一个女人和三个孩子,女人是田耕的媳妇田小翠,三个孩子两男一女,都是田耕的娃。
女孩最大,但个头不如第一个弟弟,这个弟弟应该就是田友康说的二伢子。
二伢子看着很活泼也不怕人,见和尚道士进家里,哇哇叫着就往两人身边凑,好奇心十足。
胖和尚和老道士也没因为村长田友康的话而对二伢子过于忌惮,反倒是田友康虽然进来,一直都躲得远远地,怕二伢子怕地不行。
两人又是之前一般的做法,胖和尚大步流星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接着又进屋上楼转了一圈。房门都是开着的,田耕也不阻止他,他很快就楼上楼下也走了一圈。
一楼客厅就对外敞开着,地板上哪有什么血迹,干干净净,和尚走过去都能当成镜子照。
等到和尚下楼回到院子,和一直掐指的老道士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