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黑脸男子自我介绍。
“慕容鸿骞。”方脸男子冲段飞笑了笑。
大概已经知晓几人身份的段飞开口道:“有什么事情吗?”
程披甲直接在病房椅子上坐下,出声道:“听说你和鸿骞打了一架,还拿走了他的证件。”
“想要打架吗?”段飞出声问道。
程披甲拿起桌上一只空的六角玻璃杯,摇头后攥在手里道:“我刚才已经说了,咱们也算是神交已久,实际上此前咱们就已经配合过几次,只是没见过面罢了……”
“别瞎套近乎,到底想要说什么?”段飞打断道。
“我们的身份你也知道了,这次过来就是邀请你加入的。”程披甲没有任何恼火迹象。
段飞从身上掏出那张从方脸男慕容鸿骞手中‘缴获’的证件,递过去道:“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对你们血刃没有兴趣。如果你们是想要这张证件的话,我还给你们就行了。如果是想打架的话,咱们出去解决。”
“你不用急着拒绝,可以多考虑一下,证件你也可以留着。”程披甲摇了摇头,“先不打扰你了,我会再和你联系的。”
‘哗啦’一声,程披甲手中的六角形玻璃杯像是忽然炸开了一般,碎成了一块块玻璃渣。
程披甲仿佛没有料到一样,歉意的笑了笑,拍了拍掉落在身上的玻璃渣,扯着他那公鸭嗓子起身道:“不好意思。”话一说完,他便率先走朝病房外走去。
老夏冲段飞点了点头,瓮声瓮气的说道:“你这种人不应该默默无闻,期待你和我们并肩战斗。”
段飞听对方老夏的时候,这才注意到对方的腹部应该是负了伤,说话以及行动都能看出一些端疑。
本想立即回绝老夏,可迎着对方那期许而又真诚的眼神,段飞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给出了对方足够的尊敬。
毫不夸张的说,眼前这批人应该是目前所有军人中距离死亡最近,同时又用自己的生命维护着祖国安全的人。他虽然不算是一名逃兵,可面对眼前这些人,他又多少有些自行惭秽。
等老夏跟着程披甲离开,慕容鸿骞这才笑着上前。似乎是担心段飞记恨到他的头上,他出声解释道:“不是我打小报告,只是我不敢隐瞒……”
慕容鸿骞的话还没说完,寒着张脸的李末枝已经走进了病房。
“我就不打扰你了,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慕容鸿骞自以为十分机智的冲段飞笑笑,转身跑出了病房。
等到来的快,走的同样不慢的血刃几人离开,原本还一脸镇静的段飞根本没有理睬来者不善的李末枝,立即走到了桌前,看着地上那堆已经被捏碎的玻璃杯尸体。
或者准确点说,玻璃杯并不是被捏碎的,而是震碎!
假如使用蛮力的话,段飞想要捏碎玻璃杯也不算什么难事,可程披甲刚才并没有使用捏的动作,仅仅只是握着玻璃杯而已。
也是内劲吗?
段飞拿起桌上另外一只完好的六角玻璃杯,半晌没有挪动脚步。
他刚才之所以那么好说话,无非是知道对方没有恶意,而他又没有把握能在慕容方脸偷袭下胜过几人的信心罢了。
否则早就用拳脚说话了,又怎么会能那么客气,甚至还亲手还回血刃的证件。
可眼下这对玻璃渣却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他,哪怕只是那个程披甲一人,似乎就足以摆平自己。
是自己小觑血刃了吗?
暂时还不知道自己多了个慕容方脸绰号的慕容鸿骞快步追上已经走出病房的两人,开口对程披甲道:“队长,你怎么不好好和他谈谈?”
慕容鸿骞接着道:“咱们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他加入了吗,实在不行咱们先把人绑过去再说!”
从组建起,血刃始终维持在十人左右。不过最近半年减员的情况比较严重,甚至都到了来不及补充新人的程度。
虽说血刃有从各军区优先选人的权利,而且应者如云。可一名懂得劲气,又有丰富实战经验的高手就不是那么好找了。
“过犹不及。”
程披甲摇了摇头,回答道:“再给他点时间多考虑一下。”
上了路边一辆越野车,表现一直比较沉闷的老夏开口道:“队长,这次任务的责任在我。我没能把张凡和邹瀚海带回来,他们一个直接战死,另外一个为了掩护我……”
话还没说完,老夏已经泣不成声,“如果不是当时情况紧急,我真希望是自己被杀,换张凡他们回来,哪怕是一个也好!”
除去队长程披甲,他算是血刃中资格最老的成员,勉强也能算是队内二把手。
已经发动了车子的慕容鸿骞蓦然失落,一言不发的踩下了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