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打水的路上,南浅一直在裴旌霖身旁转悠。
“旌霖啊,迟羡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呢?需要我帮些什么忙吗?”
一边热情似火,可另一边的态度却犹如寒冰地狱,裴旌霖看了一眼化着精致妆容的南浅,又很快把视线转移开来:“她很好,不劳南小姐费心了。”
好一句“南小姐”。
一下子就把两个人的界限划得清清楚楚,二人的距离也好似有着十万八千里。
仿佛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婚约者,而只是一个有着点头之交的陌生人而已。
南浅攥紧了拳头,沉默了一会儿,直到走到了打水处,她看四下无人,才用力把刚刚憋了很久的话问出了口:“旌霖,你还记得我们之间有婚约吗?”
和南浅的婚约,这是裴旌霖现在最不想提的事情。
这件事本身就涉及了太多太多,如果现在去处理的话,对自己还是有很大的不利的,所以裴旌霖本想等手上关瑜的事情处理好后,再和南浅好好商谈这件事。
但既然南浅已经问出了口,他也只能做出回答。
“南浅,我们不合适,”裴旌霖也没有去打水,只是看着南浅的眼睛,慢慢地说着,“我们的性格,对待事情的观念都不合适,而且我想你应该早就看出来了,我对你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情,和我结婚,你只会痛苦,你值得更好的,更爱你的男人。等到我手上的事情处理完后,我会给你补偿的,你想要什么,到时候跟我说就是了,我会尽力完成。”
南浅听着裴旌霖的话语,心慢慢冷了下去。
这段话是多么的官方,多么的不含感情,裴旌霖甚至在说这段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感情上的波动,这不就代表和她南浅的婚约就是这样对于裴旌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累赘吗?
她不能接受。
这些年,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我……”南浅终于吐出了一个字,而这个字就像是打开了水闸一样,跟在后面的字一个接着一个,“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啊裴旌霖?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不要愿望,我只要你爱我,我不要更好的,你就是最好的!”
“南小姐,你……”
“‘南小姐!’你居然还这么称呼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婚约者?我到底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说到这里,南浅忽然像是顿悟了什么一样,继续说下去,“啊,对啊,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裴旌霖,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倒是给我好好感谢啊?把你的人生给我啊裴旌霖!你这个白眼狼!你这个混蛋!”
南浅说着说着,眼泪就已经爬满了脸颊,语气越来越疯狂,已经开始不顾他人的怒吼。
医院本是安静的场所,南浅在这里崩溃的哭喊,自然会吸引旁人围观,其中有认出了裴旌霖和南浅的人,还拿出了手机进行拍摄。
裴旌霖看着现在的南浅,依旧保持着冷静:“南小姐,请你自重,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你知道的。”
南浅还在说些什么,可是由于哭声,已经显得有些口齿不清,只能听到她在不断地重复着“婚约”、“救过你”、“不可以解除”一类的词,后面围观上来的人也都能猜出个大概。
闻声而来的还有苏知晚和裴迟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