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牡蛎都拆开后,裴旌霖又拿起拆蟹工具,将几乎有苏知晚两只手那么大的梭子蟹一一拆出净肉,放在盘子里,推到苏知晚面前。
“谢谢……你、你吃吧。”
苏知晚几乎有些被吓到,但裴旌霖执意要给她。
苏知晚的筷子搛起一块蟹腿肉,梭子蟹的蟹腿壳很薄,里面还带一层坚韧的薄膜,拆得这样完美,实在不是一般的技术。
裴旌霖见苏知晚开始吃了,才开始吃自己的份,两个人守着三盆冒着热气的海鲜,几乎吃出了一点人间烟火味。
“苏知晚,待会儿你要付账你知道吗?”
裴旌霖说话毫不客气,但语气里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我知道,我又没说要赖账。”
苏知晚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但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一记白眼有多么生动妩媚。
裴旌霖看着这样的苏知晚,不由得感觉胸口满胀,他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跟苏知晚这么好好说话了。
两个人闹僵的起因是什么,他都已经忘了,他现在觉得当初坚持冷战的自己又无聊又好笑。
他很想跟苏知晚好好聊一聊,但他发现,跟苏知晚结婚大半年,他们好像很少好好坐在一起聊天。每次见面,不是他精虫上脑,就是两人一起怒火攻心,彼此敞开心扉的时候,却从来没有过。
想到这里,他突然问到:“苏知晚,春节的时候你有假的吧?”
苏知晚筷子停顿了一下,她的眼睛看向店里泛着黑的天花板,努力回忆到:“jeawon……经沅腊月二十三要参加云省台春晚的录制,南浅除夕当天要参加知迅网的春节晚宴……我二十九之前要见一见南浅以前合作过的几个制片人……春节过后的时间还是要到时候再看。”
裴旌霖不满起来:“你怎么比我这个集团总裁还忙啊?苏知晚,你工作干嘛安排这么紧啊?你是要打算篡位吗?”
苏知晚笑了出来:“如果我要当武则天,那你要当谁?李治还是张昌宗?”
裴旌霖变了脸色:“这两个下场可都不怎么样,我就不能有个吉利点儿的身份吗?”
苏知晚几乎忍不住上扬的嘴角:“你起的头,干嘛怪我。”
裴旌霖撇了撇嘴,苏知晚为这个表情忍俊不禁。
“今年除夕,是你在裴家过的第一个年,还要回老家祭祖……我们那边没有子嗣的媳妇要去金光庙祭拜的。”
苏知晚一愣:“所以呢?”
裴旌霖有点吞吐:“老家人多口杂,对我们家尤其爱挑剔,到时候怕是嘴里的话不太好听。你如果不愿意回去,就早点找借口。”
听到裴旌霖这么说,苏知晚心中不由得一暖,她轻轻一笑,又找茬道:“那你是嫌我忙还是嫌我不够忙啊?给个准话好不好?”
裴旌霖白了苏知晚一眼:“好心当成驴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