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她小两岁,人却好像很早熟。
苏知晚记得他13岁的时候,替她赶走过一只威风凛凛的狼狗,避免她穿了花裙子而光裸的腿被咬。
她记得他借口辅导功课来找她写作业,但当她偶尔检查他以前的作业时,却发现他总是早早就订正得十分完好。
她记得她上高中,有个同校的男孩子追求她。隔天却见了她就躲,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朋友聊起来时,说那个男孩子有天不知怎么被几个小混混打了一顿。
之后她却收到了那个男孩子的道歉书,声名是自己一时糊涂,再也不会打扰她了。
她上大学后,裴旌霖足足有一年失去了音信。再见到他时,他居然跳了一级,高二便参加高考,还考上了她旁边的学校。
她挽着初恋男朋友的手臂在自己校园里遇到裴旌霖,高大的男孩子还没有现在那样经常出现的冷漠而惹人厌的表情,只是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苏知晚撩起裴旌霖的头发,他这么安静地睡着,她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她还记得她一边吃着一只冰激淋,一边冲他喊:“小子,不错呀,这么早就考上了大学,憋不住泡妞儿了吗?”
回忆在脑海中一幕幕不停的上演着,那些曾经或模糊或深刻的过往,就好似发生在昨天。
“你到底……是为什么要答应跟我结婚啊……”苏知晚趴在裴旌霖的床边,低声自言自语。
就在这时,苏知晚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她怕是护士过来查房,连忙从另一边门躲了出去。
而苏知晚刚离开,裴旌霖就醒了,麻药过后,后脑微疼,他下意识的蹙了下剑眉。
环顾四周,偌大的病房空空荡荡,呼吸间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儿,让裴旌霖异常的反感。
他拿掉脸上的氧气罩,吃力的想要撑起身体,而正是此时,护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南浅小姐,谢谢你跟我合影,还送我签名,我真的太喜欢你了!你去看那位帅哥吧,我不打扰你了!”
南浅推门而入,手中捧着果篮和鲜花。
“旌霖,你别乱动,我来扶你。”南浅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来到裴旌霖床边,小心翼翼的扶着他,靠坐在床头。
裴旌霖慵懒的坐在那里,脸色苍白而疲惫,目光却是清明的,出口的声音微暗哑,“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受伤了,担心你,所以来看看。”南浅在他床边坐了下来,担忧的又道,“伤的严重吗?”
“还好。”裴旌霖极淡的应了句,紧蹙的剑眉一直未曾舒展。
连南浅都知道来看看他,苏知晚那个没心肝的女人!
南浅从果篮中挑出一个橘子,一边低头剥橘子,一边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知晚姐姐在哪里,你怎么一个人在病房里啊,好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