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杀了那只蛇,杨追总会做相似的梦——湿软的、让人呼吸困难的梦。
梦中情欲缱绻,撩人心魄。他把十叁压在这张床上,抬起她的腿,穿过她的身体,刚刚穿过的时候,十叁全身绷紧,而后来就开始颠动不已了。
她双目泛红,断断续续地在他耳边呼唤着他的名字,恳求他慢一点,完全无法脱离自己的掌控。
现实中的十叁的脸上总是看不出情绪,好像什么都难不倒她。而在此刻,却被自己压在床上,钳制着双手,两条腿根本无法合拢,脸上露出迷茫无助的表情。
她一定很惊讶自己的成长和脑中的想法。他一直敬畏十叁,可是在这小小的一方梦境中,他只有毁灭再重塑的欲望。毁灭她的威严,重塑她的温柔。
梦幻之中,这个女人坚毅的身体没有抵抗,但是饱经修炼的筋骨能够抵抗大力道的撞击。虚迷之间,充斥着潮湿的、桃色的气息。
他不想就这么简单放过她,她有足够的耐力,可以完成很多姿式——他又把十叁翻过来,让她背冲着自己,这样更具有压制感。
她原本那样厉害,杀死一只妖怪比碾死蚂蚁都容易,现在却被他压在身下,喘着气,双手无力地搭在身侧,她的身体完全被他占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迷乱中的赤裸之躯看不分明,她抓着床单,眼泪浸湿了面庞,不断承受着杨追的力道。
“啊……啊……”
这种叫喊让杨追很快就要投降了。
“杨追……杨追……”
十叁不断呼唤着他的名字,一声一声,叫得清晰明了,仿佛不在梦境。
“杨追!”
随着这一声厉喊,杨追感到一阵潮热,暖流袭来,浸湿了大腿。
好舒服。
杨追遽然睁眼——没想到刚刚的厉声叫喊竟真是十叁的声音,他赶忙坐起身,看到十叁正站在他的房门口,向他扔了一身衣服。
“沐浴更衣,随我去村里一趟。”
接过衣服,感受着腿侧的粘腻,杨追清楚,这是他在梦里奸污了主人的明证。
他既羞愧难当,又不愿从梦中清醒。那种征服的快感,占有的乐趣让他难以忘怀,沉浸其中之时,他早就将羞愧抛掷脑后了。
在一团淫靡的味道中,他看向十叁扔来的衣服,褪去他弄脏的袭裤。
铁匠仍在打铁,叮铃哐啷,火烧火燎。这数月来,他仍持续着这样的日子。
欣十叁叉着双臂,依靠在栏杆前。神使的话让她颇为在意,于是拜托铁匠为家家户户定制兵器,并打算让杨追教众人舞刀弄枪——
妖怪的骚扰她可以解决,但是凡人之间的战争有命数而定,她不好参与。教会村民防身,也算是个保障。
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来找铁匠,也不止是为这些。
不远处,杨追正在和大飞小巧聊得正欢,大飞还带来了宋柴和宋拳两个男孩,说是要跟着他好好习武。
宋柴瘦小,宋拳高大粗壮,居然是兄弟俩。这二人也是其他村子逃难来的,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杨追为他们找了一处房子,小巧也把自家田地分给他们种。
“怎么,现在打算把你养的家奴扶持成主人了?”铁匠把敲打了一番的铁片放入火中。
欣十叁轻瞪铁匠一眼,道:“那孩子太闷了,若有朝一日我位列仙班,自然会离开无歧村,到时候这孩子的日子总需要点盼头。我想你说的对,应该让他多和同龄人交流。”
铁匠点头——他身上有着智者的气度,十叁早就发现了。
想当初她为素禾卜卦,算她两个时辰之内就能卖完一缸酒,结果一天都没卖完。素禾笑她是个“占痴”,她也承认自己对未来的事总是看不太清。
现见这铁匠是个奇才,对卦象颇有研究,不如达成合作,日后也能有个帮衬。
“今日过来,不只是让先生帮忙锻造兵器,还有一事相求……”欣十叁欠了欠身。
“何事?”
“先生可知是何事么?”
铁匠笑道:“我一介粗人,又能帮上什么呢?”
欣十叁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递上前去。
“先生过谦了,这是我的诚意,恳请先生笑纳。”
铁匠从锦囊取出一枚红色的宝石,形状不规则,色泽如牛血,大小如白果,十分鲜艳。
这东西欣十叁原有五颗,她当初为朔日所困,神智尚存之际,从眼中逼出这几颗血结晶,大抵是她曾经苦行的全部精华。代表她走过的弯路,也是她的百年心血。
现在,当用则用。
“这是我用双眸的血凝结成的结晶,修行之人服下可抵得上数十年勤学苦练……”
十叁抱着手臂,向前走了几步,看向这个村子里玩闹的少年。
“我只求先生可为我做命理算计,占卜吉凶。”
铁匠脸上并没有任何惊讶,他平静地接受了提议: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欣大人想求什么,来问我便是。只是,天命不可妄议,有时只可点到为止,还请欣大人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