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眼睛上缚着东西瞧不见,贺闲云也知此时他身旁的那是何人。
因为那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熟悉到哪怕不过听到一个字,他就知道这人究竟是谁。
音音瞧罢,便唤上姑娘们识趣的离开了。
贺闲云未摘下眼前的布条,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倚靠着桌子上,道,“长白族长,你这手,是不是该松开了?”
长白依旧冷着一张脸,紧紧的望着贺闲云,丝毫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
“我手疼。”
贺闲云面无表情,淡淡的道。
闻言,长白却也没有松开手,只是放轻了动作,轻轻抓着贺闲云的手腕,再翻过来,而手腕背面,则是一道道凌乱的疤痕,那密密麻麻的疤痕,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长白皱眉盯着那一道道伤痕,眼里的心疼都快要溢出来。
贺闲云反应过来,手下意识的想收回去,却被长白用力的抓住。
“手上的伤,怎么来的?”
长白温柔的低声问着。
“长白族长果真是健忘。”
贺闲云冷笑一声,“莫非是忘了当初自作主张刻在我手腕上那印记不成?”
闻言,长白身子一僵,片刻,慢慢的松开了贺闲云的手,声音微微颤抖,“你大可不必这样做的……”
就如此想和他划清界线吗?
甚至于不惜这样伤害自己?
“看着心烦,还是这样干脆利落比较合适。”
贺闲云淡淡的道,旋即起身要离去,长白几步上前,自背后抱住了贺闲云,紧紧的,拥入怀中。
贺闲云身子僵住,双脚粘在了地上一样,此时拥住他的那个怀抱温暖之极。
“我是错的,我做不到视若无睹,也做不到不干涉你……”
长白紧紧的抱着贺闲云,附在贺闲云耳畔,沉着嗓子缓缓开口,他闭上眼,一字一句,极其认真虔诚,“更做不到放弃你。”
那话落在贺闲云耳边,贺闲云觉得心口都发着疼。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剑,深深的扎进贺闲云的心上,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你要我怎么做才愿意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呢?”
长白弓起身子,抱紧了怀中的贺闲云。
要他命也好、要他心也罢,他全部都给。
贺闲云深呼吸一口气,伸出手,慢慢的落在长白的手上,他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信你了。”
贺闲云慢慢的拉开长白的手,声音平静而淡然,“别白费力气了。”
言罢,贺闲云抬脚离去。
长白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贺闲云的背影。
贺闲云大步的走着,缚在眼前的布条滑落,那一双往日一直盛着笑意的眼眸早已通红,眼泪慢慢自脸颊落下。
看着那飘荡而起的红衫,这一次,长白又一次未能抓住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