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看着还眼熟吗？”
警察将塑封袋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像是怕顾易寒看不清楚似的，随后又将塑封袋向前推了推。
“这个恐怕顾易寒先生不会陌生吧。”
中年警察说着话，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顾易寒的脸颊。
顾易寒的视线随着塑封袋，最后落在了茶几上，他的眸光微微颤动，琥珀色的瞳孔此时像是被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黑雾一样，让人看不真切。
他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似的，嘴唇轻微的张开，随后微微的颤动几下，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想说也说不出口了。
是啊，就算现在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要说这个是他办的，打算用来给苏清颜做最后保障？还是要说他对苏清颜这么多年来的情根深种，结果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到了最后，顾易寒才突然发现，自己和苏清颜两个人之间的所有，也就仅仅只剩下回忆了。
可是，就连着最后一丝回忆，现在也……
顾易寒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苦笑一声，他缓缓转头看了看他的母亲。
而此时的常静娴正一脸失神的坐在沙发上，双眼圆瞪着这份被塑封在袋子里的文件，脸上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
“不陌生，这是我几年前在y国办的银行卡。”
只一眼，顾易寒就全都明白了。
这几天他一直被常静娴半监禁，半看守的留在了顾家大宅里，所有的行动和接触的事情，都严格的受着常静娴的把控。
而顾易寒也懒得去管这些自己母亲的小心思，多日来低迷颓废的心情，使得顾易寒无心再去和常静娴多说些什么。
母亲的肮脏恶劣的手段，和苏清颜打算对顾氏下手的事实，都让他深感无力。
但是就如同常静娴所说的，顾氏也确实正在被靳承深蚕食，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的被吞没。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这样做是错误的，而她的所作所为也无疑是在加速顾氏灭亡，可他也没有办法去站在苏清颜的那一边，帮着她来对自己的母亲出手。
一边的仁义，一边是亲情……
他没有办法选择，也没有选择……
“既然知道，那想必顾易寒先生也知道方某的事情吧，转账的银行卡就是这一张，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清楚！”
而面前男人脸上那种微妙又古怪的表情，十分精准的吸引了警察的注意力。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在这种细小的微表情中，看出了浓重的哀伤……
但是警察可不管面前的顾易寒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人证物证具在，犯罪嫌疑人刚才也亲口承认了这张银行卡是自己去办理的。
“是我做的。”顾易寒神色如常，微微低垂的头颅就像是一只筋疲力尽的猛兽，他抬起眼皮，默默的看了一眼常静娴，从头到尾都没有和常静娴说些什么，就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是我用这张苏清颜名下的银行卡，给强j犯打的钱，都是我在背后一手策划的。”顾易寒一脸平静的冲着警察说道，“想不到我百密一疏，你们竟然能查到y国去，也真是我小看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