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的门刚被陈潜推开,纪苒就迫不及待的挤了进去,入眼的却是靳承深满面宠溺的抚摸着苏清颜脸颊的景象。
男人脸上的柔和神色是纪苒从未见过的,就算是想象,她都没办法把这样温柔的神色加诸在靳承深的身上。
这个念头让纪苒忍不住僵硬了片刻,直到舒蔚用指尖抵住她的后背,不动声色的推了推,她才重新开始呼吸,只是来之前的笃定和决心,莫名其妙的就消散了许多。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她执着追逐了很久的人,其实只是她想象出来的一个影子,实际上她对靳承深的了解却薄弱到了连脑补都和本人毫无相似之处的地步。
纪苒目眦欲裂的看着与靳承深态度亲密的苏清颜,恨的五脏六腑都在揪痛。
站在那里的人本来应该是她的!
是苏清颜这个骗子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位置!
是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骗了靳承深!
舒蔚神色淡淡的掠过纪苒几近疯魔的脸,微微勾着唇角对沙发上的一男一女笑道:“靳先生,苏小姐,幸会。”
苏清颜蹙了蹙眉,她被纪苒癫狂的目光刺的如芒在背,却还是维持着最起码的礼节,颔首道:“舒先生,久仰大名。”
“能被苏小姐听到的,想必不会是什么好名了。”舒蔚的话听起来像是自嘲,实际上这个青年的语气里却一点波澜都没有,似乎只是陈述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实,并且青年本人并不介意被别人以异样的眼光看待。
苏清颜以前听过一种说法,反-人-类-反-社-会型人格通常都会以他们的‘特殊’为荣,因为他们不具备道德感,所以根本不会被默认的世俗规则约束,哪怕他们大部分聪明绝顶,知道该怎么掩饰自己的不同,并且将自己隐藏在正常人当中,本质上却还是冷漠自私的:“舒先生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很骄傲?”
舒蔚像是没想到苏清颜说话会这么不客气,细长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意外,他抬起手推了推眼镜,语气平和的反问:“这些事,有令我骄傲的价值吗?”
谁会为了踩死蚂蚁而感到骄傲?
靳承深靠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苏清颜的指尖,他只看了舒蔚一眼,但这一眼就足够他判断出舒蔚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故意让纪逸霖发现你的?”
否则的话,舒蔚大可以在纪逸霖发现之前带着纪苒逃走。
舒蔚被揭穿也不觉得尴尬:“没有纪少爷帮忙通知,我们今天恐怕很难见到靳先生。”
这倒是实话,如果不是纪逸霖提前打的那通电话,舒蔚和纪苒走到nk门口的时候,估计就会被保安直接请去公安局。
靳承深意味不明的眯了眯狭长的眸子:“有事?”
从头到尾,他的视线都没有在纪苒身上停留过一秒,无视的彻彻底底。
纪苒不甘心的攥紧手心,靳承深越是忽略,她心里的愤懑就越是强烈,对苏清颜的憎恶也就越浓,眼神过像是要把苏清颜生吞活剥似的。
“再敢看她一眼,你的眼睛就别要了。”
靳承深的视线终于首次落到了纪苒身上,却是彻骨的冰寒和厌恶。
“……为什么?”纪苒的唇微微颤抖,脸色惨白,“她就是个骗子!是个鸠占鹊巢的贱人!你为什么要……”
靳承深面色一寒,对着陈潜动了动手指:“把她扔出去。”
“我不!承深,你被她骗了!六年前在帝都大酒店……那天晚上陪你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