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深,你不是说儿子在医院吗?!”苏清颜挂断电话,努力憋出个凶巴巴的表情。
正盯着她两只脚皱眉的男人貌似好说话的征询道:“那现在把他送过来?”
苏清颜:“……”她到底是哪里想不开才会试图跟这人理论?
不过儿子没事好歹让她松了口气,否则今天才真得焦头烂额。
她默默的看了看自己裹到完全没法行走的双脚,额头的青筋再次欢快的跳了起来:“包也包过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还能走?”靳承深似笑非笑的开口,随即想到她这么拼命都是为了顾易寒,脸色不禁又黑了下来。
说起这个苏清颜就更来气了,本来这种小伤消消毒就完事了,这男人非得押着医生给她包扎,可见一开始就没安好心:“爬我也能爬过去!如果有厂家能看在我够惨的份上愿意帮忙,回来我一定对靳总感激不尽,毕竟也不是人人都像靳总这么没有人性,冷酷无情对不对?”
靳承深被讽刺的脸色铁青,在胸腔里闷了许久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蹿,按他以往的行事风格,这段时间他对苏清颜的纵容说句委曲求全都不过分,甚至连靳承深自己都对这种隐忍和包容感到意外,可这个女人是怎么回报他的?为了另一个男人和他对着干?
这个念头让靳承深本就憋闷到极致的邪火烧得更旺,他想他也许一开始就错了,对苏清颜这种不识好歹的性格来说,体贴和隐忍恐怕远不如强硬来的有用。
她不是说他没有人性吗?不是说他冷酷无情吗?不然她彻底感受一次真正的残酷岂不是会让她失望?
男人坐在诊所简陋的长椅上,神情冰冷狠厉,琥珀般的瞳眸颜色浅淡,琉璃似的倒映出苏清颜的样子,清透冷漠到了极点,只有眸色的最深处隐藏着深不见底的戾气:“爬出去。”
苏清颜怔了怔,男人骤变的态度让她回不了神:“什么?”
“不是说爬也能爬出去吗?”
靳承深侧身按住苏清颜的肩头,修长的指节顺着她的脸颊抚了一圈:“不是说爬也要爬出去?”
男人态度算不上激烈,甚至连语气都是淡淡的,但苏清颜却从他的态度里感觉到难以言喻的轻蔑和侮辱,脸部的线条兀的绷紧,被靳承深碰过的地方就像是被毒液舔舐而过,苏清颜仿佛被刺痛般的别开脸:“谢谢靳总愿意放了我。”
“放了你?”靳承深似乎被逗笑了,嘴角略微勾着,眼底却冰冷一片,“等你从我面前爬出去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被他冷凝的视线所摄,苏清颜怔愣了数秒才弄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
……这是让她往外爬?
屈辱感蓦的袭上心头,她站起身挥开靳承深的手,脚踝上的刺痛让她浑噩的思绪瞬间清醒,苏清颜无比清楚的意识到,这才是靳承深本来的样子,只是她被最近的宽和蒙蔽了双眼。
苏清颜定定的看了靳承深一眼,然后果断的弯下腰。
男人的瞳孔蓦的收缩,指尖也抽搐了一瞬,她竟然真的愿意?jq对她来说就这么重要?顾易寒在她心里的地位就这么高?高到她连自尊都可以弃之不顾?
那他算什么?他这段时间的作为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