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幽子夋之所以跟自己的摄政皇叔走到今天这个对立的地步,并非是偶然,他们之间,本是有着信任的,并非一开始就这般尔虞我诈,可是却因为一些残酷的事实,让二人不得不成为现在的敌人。
对于司幽子夋来说,他心底开始恨着司幽信,应该就从他登基的那一年开始,那一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司幽子夋记得,那一年,整个钜燕都城,甚至是皇宫中,都是乱哄哄的,几乎每一天都有一批人死于非命,整个钜燕,似乎笼罩在一片血腥之气中。
直到他的父亲司幽煌去世,似乎那股血腥在达到了顶峰之后,才开始慢慢的散去。
而这么多年,他始终重复着一个噩梦,一个关于他八岁那一年的噩梦。
“唉,皇叔,朕并不是有意要瞒着,朕是无奈之举啊!”而司幽子夋却很是苦恼的说道、
“这又是为何?”司幽信顿时无法明白过来道。
“唉,皇叔你有所不知,其实当日发现皇后不见了之后,朕便立马派人出宫追去了,果然在距凌寒山不远的樟林客栈中发现了皇后以及这封书信的主人。”司幽子夋沉声说道。
“那个人是谁?”司幽信着急道。
“朕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听侍卫们说,似乎是个叫姓欧阳的男人——”司幽子夋说着,停顿思索起来,似乎想不起那人的名字了一般。
“欧阳剑?!”司幽信一听,顿时沉声试问。
“对对对,好像就叫这么个名儿,就叫欧阳剑!”司幽子夋回神来,连连点头说道,司幽信的脸色更加阴沉了起来。
“而且啊,那欧阳剑功夫极高,三五下的便点了侍卫的穴道,带着皇后跑了,你说,这气人不气人,更气人的还在后头呢,那皇后啊,压根就不想回来,她是心甘情愿的跟那个男人跑的!”司幽子夋越说越激动愤怒起来,满腔的窝囊气。
司幽信一听,顿时愣住了,云里雾里的,根本不明白,毕竟他对慕容惜是再熟悉不过的,他不敢相信,慕容惜竟然会跟着一个男人跑出宫。
“哎哟,朕的皇叔哟,难道你还不明白嘛?”这时候,司幽子夋着急了起来道,他拖着个病弱的身子,开始气怒的踱着步说道,“这不明摆着的嘛,朕的皇后,跟一个野汉子跑了,你说,你说这种窝囊的事情,让朕怎么开口说呀——”
司幽子夋这一番话,一气呵成,气怒无奈,那咬牙切齿的憋屈模样,表现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这下好了,司幽子夋是计划着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欧阳剑身上去,因为他不得不这么做,慕容惜出宫的事情已经被司幽信撞破,禁足的谎言自然也被戳破了,他不得不推出新的说辞。
“那皇上可知那欧阳剑到底是什么人?”司幽信听罢,大概的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此事虽然蹊跷,但是他确实知道有个叫做欧阳剑的人跟慕容惜有关系,更何况,昨晚那欧阳剑还跟他过招了,他没有理由不相信司幽子夋的话。
而此时的司幽子夋手掌心已经满是冷汗,昨夜那一场恶战之后,司幽子夋在与司幽信面对面的对视时,他的心里总是打着一面鼓,让他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若不是昨晚阴差阳错的对了手,司幽子夋根本不会知道,这个摄政王有多可怕,他知道纵使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苦练百家功夫,但是他跟司幽信比起来,依然是有一定的差距的,他知道,自己还不是司幽信的对手。
“唉,朕哪里知道啊,朕又没见过,侍卫们也根本还没看清楚他长什么,便被点了穴,因为听到皇后唤那人为欧阳剑,才知道那人叫啥的——”司幽子夋唉声叹气道。
司幽信顿时陷入了沉默,他满心都在思索着这个欧阳剑,显然,这个昨夜跟他打斗,但是却还未见过真面目的欧阳剑,此时已经引起了他的警惕。
他想起昨夜慕容惜对那欧阳剑的亲昵,他的愤怒便熊熊燃烧起来,欧阳剑,已经成了他的头号敌人了。
“不过皇叔,是怎么知道欧阳剑这个人的?你见过?”这时候,司幽子夋又故作好奇的问道,他本是不想再多事的,但是想了想,怕漏过了会引起司幽信的怀疑,而此时的他,后背的汗衫早已湿透了,司幽信身上强大的气场,让司幽子夋不得不强撑着,必须要拿捏好每一次的呼吸,不得出现任何的差错。
“我也没见过,只是手下的人曾听说过这号人——”司幽信如实说道,他并非什么都隐瞒着司幽子夋,因为,他也是要千方百计得到皇上信任的人,实际上,叔侄二人某种程度上十分的相似。
“是吗,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把皇后都拐跑了——”司幽子夋故作一副十分苦恼困惑的模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