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拓跋恨瑶心里有些凌乱,不禁喃喃问道。
钟无艳倒愣了愣,心想,她从小可是性子刚烈得很的,除了她爹的话,她谁也不听。
“怎么办?能断就断了,不能断啊,那就杀了,好落得个干净,我倒是觉得这个叶怀平不错,你看看,能文能武,医术还了不得,体贴得很,他哪一点比不上那郭术了!”钟无艳冷哼道,满脸认真的。
拓跋恨瑶听了,却无奈苦笑,“我的钟老板啊,你说的倒轻巧,你刚刚不也说了,那皇上盯着咱们呢,现在要是杀了他的心腹,那他不得龙颜大怒,来个鱼死网破不可?再说了,那郭术可是郭家三代单传的独子,哪能那么容易杀的。”
“这说的倒也是,不如让叶怀平去杀了他,反正他武功厉害。”钟无艳净是出着馊主意道。
当初叶怀平执意对拓跋恨瑶寸步不离,钟无艳就曾经试过他的功夫,从那之后,一向傲慢的钟老板直言后生可畏。
“好了好了,我不会杀了他,你们也不能动他,否则,我可就真生气了。”拓跋恨瑶认真说道,言语间带着些娇嗔,而那样子可是少有的严肃,吓得钟无艳一时间不敢再提杀郭术的事。
说罢,拓跋恨瑶独自一人往客厅去见郭术,这极乐宫的内院虽然极其严密,一般人无法踏足,但郭术毕竟不是寻常人,他是以国公府孙少爷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来的,没人拦得住。
拓跋恨瑶看到他时,发现他正站在厅堂门外的廊桥上沉思,身材颀长的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便服,用玉色绸带束着头发,他站在春风里,宛若临风的玉树。
明明是春日清晨,但她却觉得他站在那里,就十分耀眼,令人挪不开眼来。
她刚要开口,却看到他正好回眸,那双明镜温和的眼眸里,满是她的身影。
拓跋恨瑶愣了愣,不禁得有些局促起来,她本是冷了心肠,要来赶他走的,可是这会儿,她却一阵窘迫,面对着他的直视,不知该如何是好。
“上次见你,是十日前了,你身体可还好?”他温柔轻笑起来问道,比起拓跋恨瑶的慌乱,郭术显得坦荡许多,可明明,他身为世家公子,来到极乐宫这种地方,更应该紧张不安才是。
拓跋恨瑶心里乱得很,她不得不承认,夜里她梦到的都是他,她本以为自己可以从容自若的与他讲明了,从此不再相见,可是这会儿见了她,她一个不留神,就被他扰乱了心绪,一时半会儿难以平复。
“你来做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拓跋恨瑶心弦被拨乱,本来还平和的心情顿时莫名烦躁起来,她冷声道,很是不客气。
郭术见她满眼冷清,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反而笑得越深了起来。
“怎么了?几天没来看你,你不高兴了是吗?”郭术站在风里,衣袂飘飘的朝她走来,那轻声细语的,加上一双脉脉含情的眼睛,实在是让人难以抵挡,“可这也不能怪我,我昨天前天都来了,但你都不在。”他若无其事的,语气寻常的说道。
他们明明是不该再见的关系,可是他这话说得实在是暧昧,不知道的人听了去,还以为她是在闹小性子呢。
“郭术,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我不是同路人,不必再纠缠,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你不要再来了。”拓跋恨瑶狠声说道,不留一点情面。
“呵呵,怎么不是同路人了,我未娶妻,你未嫁夫,依我看,我们不仅是同路人,而且还是天作之合。”郭术却轻声笑道,他笑眯着一双眉眼,笑容如春风一般和煦。
“郭术!枉你是世家公子!竟说出这般无耻的话来!”拓跋恨瑶顿时涨红了脸,劈头盖脸的将他怒斥一通,可是她越是生气,那郭术好像就笑得越开心。
“若表明我的心意也配不得做个世家公子,那我就不做便是。”他一挥手,洒脱说道。
拓跋恨瑶气怒的瞪着他,即便隔着白色的面纱,也可以看到那脸颊已经泛红。
“呵,那好,郭术,你若是真那么喜欢我,那你敢不敢丢弃你的身份,丢弃你的家族与荣耀?”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来后,刻意冷笑质问道,她这样一针见血的逼问,是从没有过的,而这样的一句话,也相当于是把郭术逼到一个死胡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