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催他,靠在阳台处点燃了一根烟,望着下面的游泳池,思考着应对方法。
“我没上过几年学,那时候家里穷,还有弟弟妹妹要养,我是老大,不能看着他们受苦,十四岁便到大街上摆地摊卖雪花膏,那时候买雪花膏的人很多,我个子小,又腼腆,根本吆喝不出口,所以半个月了,也就只卖出去了两瓶。”一支烟抽完,段采萱终于开口了,我将烟蒂掐灭。扔在了一旁的烟灰缸里,一边听着她的讲述。一边开始布置阵法。
“就这样坚持了两个月,家里的全部家当都被我那去进货了,已经一个礼拜都吃不上饭了,那时候我打算将雪花膏便宜卖出去,一个老太太,将所有的雪花膏都买了,我很感谢她,但是我第一次做生意还是失败了。”段采萱说这些时,眼里含着泪花,她只比我大上七八岁,但是我们之间却像隔着两个年代,我从小并没有挨饿过,爸爸妈妈很疼我,虽说爸爸有时很久都不回家,但是妈妈总会温柔的安慰我说爸爸很忙,要保家卫国,五岁之前,我都一直以为他是大英雄,直到有一天,妈妈将我的玩具都收走,逼着不会写字的我,画符箓,所以我是先学会的画符,后学会的写字。
“那时的生活十分的困难,母亲再一次车祸中失去了劳动能力,所以肩上的单子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有一天老家的选房亲戚来探亲,看到我们生活困难,便给我们出了一个主意。”段采萱的声音将我思绪中拉了回来,听着听着,有一种冥婚的感觉。
“你的那个远房亲戚是干什么的?”
“她在老家那边是给人说媒的,本以为她说的主意是让我提早嫁人,没想到她第二天端了一张黑白照片过来,说是要给我结阴婚,我母亲说什么都不同意,说我还是黄花闺女,怎么就嫁给一个死人了呢。守一辈子寡。”说到这里,我算是知道我该怎么对付她这肚子,根本不需要摆阵。
“可是后来她的说辞,打动了我,她说她帮我算过命了,说我是命中带煞,父亲早死,母亲早衰,兄妹无福禄,若是能够结一门阴婚,往后事事顺心,飞黄腾达,凡是沾亲带故的都能跟着沾光。”说到这里,段采萱冷笑出声,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挣扎和无奈。
“为了母亲和弟妹,能够过上好日子,我答应了她,阴婚一切从简,我端着那人的相片,对着母亲磕了三个头,说了几句同命运,共富贵的话,就那样结束了。”
“那外面的游泳池怎么回事?我看那滑梯直通你的卧室!”这才是问题的关键,那游泳池像极了他肚子上的那张脸!
“你好奇我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年轻么?我每晚都是在那游泳池度过的,干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她的话算是印证了我的猜想,我将东西都收起,点燃一颗烟,见段采萱也望向我,便重新拿出一只递给她,顺便帮她点燃。
“你接着说,估计这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吧?”别看她段采萱家大业大,恐怕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结完阴婚,我母亲便让我离开家,去外面闯荡,毕竟小地方,大家都认识,出来一个结阴婚的,大家都用有色眼光看待。离开家之前,媒婆给了我一个吊坠,上面刻着我的生辰八字,并嘱咐我,不能与外来男子往来,一刻都不能摘下,就连洗澡都得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