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容司寒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看着她，忍不住骂道，“蠢女人！”
顾锦安看着他，没说话，忽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迅速亲了一下，旋即重新抱住他，将头贴在他的胸膛。
容司寒明明很生气的，却被她的动作弄得瞬间卸下所有火气，静静拥着她，不再言语。
“司寒。”顾锦安侧头，扬起下巴，看向容司寒。
容司寒虽然没有继续生气，却爱理不理看着她，“说。”
顾锦安在心里叹气，就知道他没有那么好哄的……
“司寒。”她软软的叫他，仰头看他，轻声道，“你觉得我是好人吗？”
容司寒默默看着她，满腔怒火被抚平，人彻底安静下来。
良久，他终于开口，“你是好人，愚蠢的好人。”
顾锦安不由默然，这个家伙嘴里大概说不出什么好话吧，叹口气，她轻声道，“你说的不错，我确实在赌，我知道人性复杂，可我总觉得……我能改变一些什么……”
她仰头看着容司寒，目光澄澈，有些话不需说，他那么聪明，该懂的。
容司寒低头看着她，目光却深邃，终于伸出双手，环住她的腰，“顾锦安，如果你输了呢？”
顾锦安唇角微勾，露出淡淡的笑，“大约……愿赌服输吧。”
容司寒双手猛然用力收紧，“可你知不知道我不能输！”
“可我也不觉得我会输啊。”顾锦安静静看着他，“司寒，你不信这个世界，你也不信人性，你信我好吗？”
“顾锦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也一直是这么做的。”顾锦安说着伸出手轻轻摸摸他的脸，“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留在你身边？”
容司寒闻言终于被她软化了，一用力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颈间。
他抱她抱的那么紧，仿佛想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顾锦安伸出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脖子，任他抱着。
他想汲取温暖，她就给他温暖。
总归是不忍心的，哪怕他当初拿容氏威胁自己留在他身边，哪怕他做过不可饶恕的错事，哪怕他在很多事情上都是跟她演戏。
她对他，总归是不忍心的。
所谓的相信人性，所谓的愿赌服输，她真正赌的，是他，赌注则是她自己。
“顾锦安。”容司寒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因为情绪激动，声音竟有些微微的颤抖，“你不可以不信我，你不可以背叛我，你不可以伤害我，全世界都可以跟我作对，你不能，你懂吗？”
顾锦安轻轻动了动侧脸，在他耳畔摩挲几下，“我懂啊，我一直很乖，不是吗？”
“锦安……”容司寒压抑的呼唤她，忽而转身，将她的背抵在墙上，用力吻住她。
“唔……”顾锦安一声低吟，却没有拒绝，而是温柔的回吻他。
容司寒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自己又不是看不到，其实在顾锦安心里，容司寒占据的位置，早就超出了自己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