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跟在他身后的顾锦安如遭雷击，手仍然捂在唇上，双眼却有些湿润了，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你！”容老爷子却顾不上顾锦安怎么想，他伸手指着容司寒，眼中像要冒出火来。
尽管心里担心的是容北宸，他说出的话却完全是冠冕堂皇，“容司寒！你说离婚就离婚，你把容家当什么了？你是想让容家丢尽脸面吗？”
“爸。”容司寒闻言并没生气，相反淡笑着看向父亲，“你这话说的我有些不明白，离婚是丑闻？当初你不是也想跟我妈离婚吗？只不过我妈没撑住，先离开人世了而已。”
“你……”
容老爷子本来就是为了容北宸才说出这么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容司寒竟然拿出当年那段陈年往事来说事，他如何能忍？
“你这个混账！”他一个巴掌狠狠打在容司寒脸上，“你有种再说一遍！”
容司寒坐在轮椅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根本不可能还手，硬生生受了容老爷子一巴掌，身后顾锦安发出一声惊呼。
狠厉的耳光落下来，容司寒心中没有升起一丝涟漪，反而这声惊呼竟让他心里升起一股赌气般的快意。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难道说在外面养女人，生下私生子，逼死原配妻子都不丢脸，我正经离婚就丢脸吗？”容司寒更加肆无忌惮的说道。
这一次惊呼的不只是顾锦安，连蒋媛萍都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呼喊，接着大喊，“老爷，你听他说的是什么！”
“你这孽子！我打死你！”容老爷子一回身，拿起自己的拐杖，照着容司寒身上劈头盖脸打下去。
容司寒挥手隔档，拐杖没有落在他的头上，身上还是挨了好几下。
“不要打了！”看到容司寒明明坐在轮椅上，还要挨这样的毒打，顾锦安再也受不了了，猛地冲上去，挡在他的身前。
立刻，她的后背挨了结结实实一下子，顾锦安痛的发出一声闷哼，想到容司寒挨的那几下都是这么痛，她眼中的泪忍不住滑下。
“老爷子！”战鹰终于忍不住了，尽管容司寒明明事先告诉他不许他轻举妄动，此刻他还是伸手抓住容老爷子手中的拐杖。
“爸！”容北宸同样在容老爷子动手的时候就已经冲过来了，此刻他抓住容老爷子一只胳膊，“你别打了！大哥他是你的亲生儿子！”
“反了！你们都反了！”容老爷子大声咒骂，现场一片混乱。
顾锦安挡在容司寒身前，双手搭在他的肩膀，此刻微微撤身，满眼凄惶，满面泪痕，看着他，轻声问，“容司寒，你为什么……”
容司寒冷冷看着她，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明明满眼愤恨，却又仿佛充满委屈，“为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离婚，躲开我这个你讨厌的人，卑鄙的、肮脏的、心理扭曲的复仇者！”
“容司寒……”一瞬间，顾锦安感觉心被击中，痛彻心扉的感觉从心脏向四下蔓延，让她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不住滑落，“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她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因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想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