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儿带着和嘉离开时, 和嘉小肩膀挂了个篮子,装了不少的果子, 吉娜想帮公主提, 奈何和嘉不干,吉娜只得有在公主身后,用手拖着篮子底部, 减轻一些重量。
饶是如此, 和嘉依旧哼哧哼哧除了一声汗,头发都湿.了。
颖儿让和嘉休息了一会儿, 方才让人收拾和嘉给她洗澡洗头, 吩咐收拾好了就让她早点歇着。
而塔娜不用吩咐主子就知道要做什么, 赶紧让奴才们去准备香汤, 伺候主子沐浴, 一会儿皇上指不定就要过来了。
毕竟, 皇上这段时间一直顾着阿哥们了,难得有兴致陪着婉嫔娘娘和主子呆了一下午。
今儿在杏花春馆用了晚膳,皇上没在婉嫔娘娘那边留下, 必然是会过来的, 颖儿自己也清楚, 想着今儿出了汗, 头发也一并洗了。
果不其然, 乾隆回了九洲清宴, 过了一个时辰后, 换了身衣服,就踏着夜色来了。
换了衣服明显就是收拾洗漱过了,久不亲热, 肌肤相亲时两人都有些激动。
事后, 乾隆枕着胳膊,偏头看着面色微红,但情绪颇有些不对的颖儿,抬起另一只胳膊,在她眼前晃了晃,故作生气道:
“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下午给朕甩脸子,刚才还弄伤了朕,你可知在朕身上留一个口子都是重罪?”
颖儿看着面前的胳膊,肩膀以下的地方有一道手指那么长的划痕,破了点皮子,有一丢丢血。
她撇了撇嘴,哼哼的开口。
“皇上又威胁臣妾呢,这伤口臣妾可做不出来,臣妾可没留指甲,指不定是让哪个宫女伺候时留下的,莫要冤枉到臣妾的头上。”
就是她故意弄得又怎么样?谁让他今日要在杏花春馆故意那般?
“呵……”乾隆听她这么说,挑了挑眉。
“朕是受害者,还能冤枉了你?”
“皇上都能故意挑拨臣妾和婉姐姐的姐妹关系,这冤枉人的事儿也不是不会做不是吗?”
往日想今日这般举动他可不会做,今日明明就是挑拨离间。
颖儿想,他定是看她们玩儿的开心,而他忙朝政,忙后妃纷争,忙儿子,忙的脚不沾地,心头不满,哼!
乾隆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朕何时挑拨了你和婉嫔的姐妹情谊?”
他不过是久没让女人伺候,想和她亲近的举动,怎么就是挑拨了?
颖儿倒是没挣脱,而是鼓起了腮帮子,哼哼道:
“皇上何必装不懂?今儿您去了杏花春馆,那是婉姐姐的地方,您却当着婉姐姐的面亲近臣妾,若换个心眼儿小的指不定就生了嫌隙了。这后宫中,臣妾就交好了婉姐姐一个姐妹,虽也欢喜皇上宠着臣妾,可也不想因着皇上失了一个亲近的姐妹。”
乾隆眸子一暗,声音多了些严肃。
“婉嫔和你闹矛盾了?”
不至于吧?婉嫔的脾性难不成他也看走了眼?
颖儿当即摇头。
“怎么可能,臣妾和婉姐姐好着呢。婉姐姐温柔大方,善解人意,瞧见臣妾不对还以为臣妾和皇上闹了矛盾,想帮忙圆和圆和的。”
见她摇头,乾隆神色稍缓,道:
“婉嫔既没生气,有何来挑拨一说?再说,朕今日可是先来了你这里。”
本就是过来找她的,怎么就是挑拨了?
他是知晓婉嫔的脾性方才如此,也给婉嫔留了体面,回去又赏了不少东西过去。
若是在其他人那里,他可不会如此,增添妃嫔们的仇怨。
“反正,皇上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婉姐姐善解人意不计较,但旁人可不……”
话到这里,颖儿顿住嘴。
旁人可不同,什么先来后来的,人家不知道啊。
人家会以为是去找自己,她在那边就是客,差不多的就该赶紧离开,别耽误人家的好事。
况且,心眼小的,事后知道了什么先后问题,只怕还会恼羞成怒不是?
乾隆看她住了嘴,松开了她的下巴,伸手亲昵的拢了拢她鬓边的碎发。
他这后宫的女人有多少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害人性命不知悔改的。
这婉嫔和颖嫔二人,他确认了一下倒是没看走眼。
所以,虽被颖儿抱怨了,但乾隆并不恼,她只要安分听话,能让他高兴舒心,多宠着她一些又何妨?
虽是这样想,但嘴上却道:
“你胆子不是很大?还怕得罪人?”
“……”
呵,她不怕得罪人,是怕那些人影响她长命百岁的计划。
毕竟,费神费脑易怒忧思的话,是很影响寿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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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酷暑,但园子里的人却不觉得,忙碌的忙碌,玩儿的玩儿。
园子里的果子,被颖儿带着和嘉,协同婉嫔给嚯嚯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