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江小姐年纪小小,竟还有这般出众的舞艺。
安庆闻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皇兄真是不会说话,江小姐可是礼部侍郎的嫡女,你就拿个贱籍的舞女来与她比,这不是折辱人吗?”
自己皇妹这样一说,赵崇信也觉得刚才有些唐突,赶忙向江舒宁道歉。
“一时失言,还请江小姐勿要怪罪。”
尊贵无比的皇子都向自己道歉了,江舒宁还能如何,再说若不是自己上辈子那段经历,她又怎么会学习这样的舞蹈。
那段在云韶楼的时光,她不就是个贱籍舞女么。
江舒宁垂着头,“没有关系的。”
原本好好的高兴一场,都被自己这木头木脑的皇兄将兴致扫了个干净,安庆十分无语,推着他赶他走。
“皇兄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吧,这翊坤宫也不适合你多待!”
安庆一边说着一边将人推出了几步距离。
赵崇信心中实在委屈,自打前些时候在皇宫骑射场那桩事情后,他们皇妹好像就格外看他不爽,就算是今日生辰也没有好上几分。
他可是辛辛苦苦带着东西过来,祝她生辰快乐的啊!
罢了罢了!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与女子计较这些?
“好了好了,我这就走,晚膳可不要忘记了,不然母后可得怪罪于我。”
安庆装模作样,重重的点头,“我知道了,记着的,摘星阁会去。”
“那便好。”
说完,在安庆的劝告下,一列浩浩荡荡的内侍便跟着赵崇信一道离了宫。
到人看不见影了,安庆才凑到江舒宁面前,“刚才我皇兄说的话,你切勿放在心上。”
江舒宁心中一片暖意,在外人看来嚣张跋扈的公主,其实并非如此,许多事情她都尤其仔细小心,非常照顾别人的感受。
当然了,前提这人得没引得她讨厌。
“没事的,我不生气。”
又仔细看了看江舒宁的表情,确定她没什么生气安庆才将心放回肚子里,又招手让明月别枝惊鹊,几个全都过来。
“从今往后但凡我在宫门前待着的时候,你们务必让两个人去门口守着,有人来了,及时向我们通传,免得今天这样的状况再发生。”
安庆难得这样语气严厉,话听在明月别枝惊鹊三人心中,皆是牢牢记下。
好好准备了一番,转眼就到了晚膳的时候。
安庆难得又将自己那套吉服翻了出来,可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换上。她轻装简行,只穿了件朱红右衽凤纹长袄一条白色的海棠花纹齐腰下裙,头戴金丝牡丹云髻,点翠祥云钿,后头那只累丝花蝶簪子还是明月特意给戴上的。
毕竟是公主的生辰,就算不穿吉服也不能太素静了,不然哪里说的过去。
她还央着江舒宁,让她一道也穿朱红色,只不过,被江舒宁拒绝了。
“今日是公主的生辰,我穿与公主一样的颜色实在不合适。”
理由倒是冠冕堂皇,堵得安庆没法说些什么。
暮色渐起,安庆才在江舒宁的催促下,带着明月别枝一道去了那摘星阁。
以往不是没替安庆办过生宸宴,但大部分时候安庆这个主人公都是姗姗来迟,反倒是其他人来的早。
不是安庆不懂礼,只是每次自己生辰一大群人聚在一起时,她都不免想起自己的母亲。
温仁皇贵妃生下安庆终究没能扛过去,不到三天就去世了。以至于对自己的生辰,安庆从来都没有太多的期待。
江舒宁和安庆一起到的时候,看见了坐在主座旁的皇后。
她一身石青色织金对襟长袄,衣襟袖缘处都缀着朱红色织金云纹缘边,戴着金丝狄髻,正中镶红宝石莲花分心,两侧缀有金凤衔珠簪,垂眉含笑间,结珠串微微浮动。
曾经安国公家的嫡长女,气度雍容华贵,自然不用多说。
皇后身边,那眉目与她有几分相似,更年轻些的,应就是如今东宫太子妃了。
“今个生辰倒是愿意早起来了?”
安庆努了努嘴,瞥了眼身边的江舒宁,“要不是她一直催我,我也不会这么快到。”
面前两人将目光转向自己,江舒宁垂眉笑了笑,没有多言。
江舒宁与安庆同座。
几个安庆的兄弟姐妹都陆陆续续的赶来,最后进来的,过来的是当今圣上崇仁帝。
跟在皇帝身侧的有两名女子,其中一个江舒宁眼熟,正是有些时候未见的白涟,而另一位眉目顾盼万种风情的女子,若她没猜错,应该就是,正得圣眷的颜妃张氏。
张氏确实担得起特赐的颜妃封号,五官艳丽张扬,身段浓稠得度,美得极为灿烂,容易让人联想起盛放荼蘼的牡丹,叫人不敢逼视。
可再仔细些,江舒宁便发觉,皇上似乎对白涟更加关怀。
过礼以后,皇帝携着两位宠妃入了座。
皇帝身边,右侧坐着皇后,左侧坐着白涟,而颜妃张氏则坐在主座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