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确实没有可比性,连得了同一个病都不能比。
他就更没有道理起吃这样的一个人的醋了。
媳妇是他的,孩子是他的,他是人生赢家,他很知足。
房秋实在试验田这边找到了袁老的助手,果然没有白来,要到了一批实验的种子,水芹三号。
这批种子是晚水芹的种子,最迟播种时间为阳历十一月份,耐寒性能极佳,唯一的不确定,就是不知道越冬如果下雪了会不会遭殃,毕竟南方不是年年见雪的,有些数据还需要到北方做,才难下结论。
房秋实决定当这个小白鼠,一千亩试验田不种小麦了,种水芹,水芹里养龙虾,刚好明年四五月份上市之后换了养螃蟹。
想起后世的小龙虾热,她就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最好趁早打出自己的品牌来,等以后技术成熟了,可以做袋装小龙虾,蒜泥的,麻辣的,香辣的,各种口味的,都可以试试。
除了水芹的种子,她还把其他的种子都带了一部分回去,毕竟华中这边的气候和土壤环境不一定能适应扬江那边,总要试一试,因地制宜,选育出更适合当地的才好。
哪怕亩产只能提高五十斤呢,这么大的中国,这么广阔的河山,加起来那得提升多少产量啊。
所以她这一走,真就是大包小包的,扛着提着背着,只恨没有长八只手八条腿。
这时候陆茂行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管他什么大包小包,统统塞进编织袋里,两三只袋子往背上一抗,比进城务工的农民工带的东西还多。
走在火车站候车室里,引来无数人侧目。
房秋实笑了:“还有半个小时才发车呢,你放下来歇会。”
“嗯。”陆茂行没打算提在心理诊所的事情,算是给楚轩留点面子,也让自己在媳妇面前不至于留下一个打听别人隐私的坏印象。
等火车启动了,两个人挨在一起坐下,房秋实吸了吸鼻子:“你身上有香水味啊,今天去哪里逛了?”
……
倒是忘了这茬了,陆茂行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懊恼,不得已编了个借口:“公交车上太挤了,有位女同志身上特别香,我一路都快被那味儿腻歪死了。”
“这气味倒是少见,我记得美国那边专柜里有卖的,是哪个牌子来着?”房秋实想了想,“咸咸的,一股沙滩阳光的味道,嗯……是沙丘吗?dior的?”那不对啊,买得起外国货的女士,为什么会挤公交车?
算了,这不重要,也许是别人送的。
这事她没放在心上,回到扬江镇,就马不停蹄开始安排水芹的播种和龙虾苗的选购。
这一忙,直到小雪节气的这天才稍微松了口气:“天冷了,这两天下的霜都没有影响到水芹苗,希望过阵子下雪的话也能挺过去。”
农忙过了,除了每天去地里投放饲料,称重,除虫,别的就没什么好操心的。
时间一长,她干脆把这些事交给了张穗穗去做。
张穗穗这半年来跟在她后头可算是开眼界了,没想到平常的农活都有那么多讲究,也没想到,不过是在稻田里养了螃蟹,一亩地的收成就能翻那么多倍。
她要是把手里的几万块也用来承包稻田,学着房秋实的法子搞一搞,明年就能自己买房了。
越想,越觉得这日子有盼头,干活就格外地精神抖擞。
每天回到家,也不管祝有财怎么明示暗示叫她去前面看看大哥,只往藤椅上一趟:“哎呀,累死我了,今天又是充实的一天。”
祝有财拿她没辙,陆茂行厂子扩张,要去县城盖厂房了,他作为表哥,自然要多多费心,这么一忙,也就顾不上前面了。
等前面传来吴雯莉生了孩子的消息时,夫妻俩都懵了。
一个是没想到居然真敢生野种,一个是没想到,居然到现在才把野种生下来。
夫妻俩心思各异,到前面一看,那孩子长得……
黑黢黢的,又干又瘪,像个小老头子。
跟铁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
祝有财黑着脸,不用问也知道怎么回事,可他问不出口。
吴雯莉再荒唐,好歹没让祝鸿来饿死。
而祝家作为坑了吴雯莉的罪魁祸首,睁只眼闭只眼,并在经济上支援一下前面,似乎也责无旁贷。
毕竟这年头要是请个全天24小时照顾瘫子的保姆,还得千把块钱一个月呢。
吴雯莉虽然坏,但该做的事儿都做了。
祝有财心里再不高兴,面子上还是要遮掩过去,塞了两千块的红包给小孩:“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
“想好了。叫祝林林,正好他堂哥叫苗苗,听着就像一家人。”吴雯莉面不红,心不跳,很是自豪地把孩子抱在怀里,亲了一口之后,转身递到祝鸿来面前,“你觉得呢?孩子他爸?”
祝鸿来气得眼珠子直打颤,只可惜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嗓子里叽叽咕咕半天,像只哑了的老公鸡,听着滑稽得很。
祝有财待了一会,待不下去了,带着张穗穗走了。
“明天你去监狱里看看大姐,她要是原意回来,我养着她,让她把大哥照顾下去,我就可以把吴雯莉赶走。”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吴雯莉虽然也算是被坑了的受害者,可她现在又何尝不是一个加害者呢?
天天在他哥面前搞造人直播就算了,还舔着脸喊大哥“孩子他爸”,这绿毛乌龟,鬼才能当得下去。
回头把人气死了,那就贻笑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