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春风得意,曹仁东不会死的,他不会把一切都交给你的……”
好歹她也跟了他二十多年,他们也有儿子啊……
眼瞅着,那背影就要消失了,他竟然什么都不怕:
“我知道她哪里……放过我……”她必须要活下去,她得等儿子回来,等儿媳妇叶家的势力,她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曹景铭的脚步突然顿住了,微微侧目:
“带她去找,找不到,我也不想看见她。”
随后,曹景铭给程满军去了个电话,省得他一个人在不熟悉的京都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
“抹点草灰就能消炎啦!”
竹屋内,昏黄的烛光下,一家七八口人围着竹床看着。
“可是这丫头摸着特别烫,不会烧高了变成傻子了吧。”
老二也伸头看。
身后老大家的老婆抱着奶娃娃正哆嗦着——哦哦哦,要吃奶啦。
当时就掀开衣服给娃儿吃奶。
乍一看去,这娃儿都米把长了,少说也得有一两岁了。
“我摸摸!”老太太扶着床沿用手背摸了摸:“哎呀,真发烧了!”
“这咋整!”老太太急坏了,回头把兄弟三人都骂了一个遍:
“你们不知道看着?咋能让人掉进去了?真是造孽。”
“还看,还不去找大夫?老三,你去,快点,把老温请过来给看看!”
“好!”老三回头就跑。
“娘,这请温伯伯不得花钱啊,家里都穷的连个下锅的稀饭米都没了。”
大儿媳妇抱着孩子有些不乐意的说道。
“那出了人命咋办?你男人还不是得去公家自首去?”
婆婆深明大义,还给程媛媛盖好了背角。
“懒得理你这老婆子,人家娃儿老早就断奶了,这都一岁半了,还要我喂奶,不就是想省点儿粮食给外人看病吗?”
说着,大儿媳妇儿抱着娃儿,哄着,自言自语的回屋去了。
“咱不能干这么缺的事儿!”
老婆婆为难的撩起衣角擦了擦眼泪。
竹屋正厅的后墙上,挂着两幅对联,下头条子案几上摆着香炉,还有一尊佛像。
很容易看得出来,这老婆婆是信佛的人。
“二赖,你去打两桶井水来,先给这丫头敷敷。”
老婆婆招呼老二。
老二很快就打了两桶水。
老婆婆脚步蹒跚的拿了毛巾沾水搓搓,然后放在了丫头的额头上。
“丫头,你爹娘一定着急呢,都是当娘的,我心里明白,你要是能听见婆婆我说的话,就醒醒,告诉我你住哪儿,明儿就把你送回家去。”
说着,老婆婆又拧了一条毛巾替换了。
“大妹子啊,你说句话,我娘心底可善良了,你要是不说话,她得念叨一夜!”
老二忍不住插嘴。
“别叨叨了,到路口看看,老温怎么还没来。”
老太太着急啊。
这身上烫的跟火炉一样,碰都不能碰。
“娘,来了……”老二一声吆喝,婆婆站起来去迎:
“老温啊,你这回可得给好好瞧瞧,这丫头叫野猪夹子卡了脚脖子,高烧不退,要是有个啥事儿可咋办,她爹娘肯定急着呢。”
“我先看看!”
温老九是这个村上的赤脚中医,祖上家里传了三代了,技术响当当呢。
温老九一把脉就愣了,这丫头有了,随后又查看了一下脚踝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