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谢谢,我考虑一下行吗?毕竟现在公司拓展,时间上抽不出时间来!”
程媛媛其实在这之前从没有想过要考学历,在这个社会,有钱就是老大。
可被庄麟这么一提,竟勾起了程媛媛前世的遗憾,这个遗憾,似乎深埋在心底从没有被挖出来过。
一旦挖出来,那种遗憾的感觉一下子就窜上了她的脑子。
“你……少喝一点!”程媛媛处于谢礼,免不了要关心一句。
“谢谢!”
很客气。
挂了电话,程媛媛躺下,再次睡不着了。
她想考学历,可她眼下怕是真的忙不开,抓起电话给肖长峰那小子打了个电话。
那头杂乱不堪,有机械的声音,也有拉电锯的声音,肖长峰还在咋咋呼呼的说——把东边的木头也挪仓库里。
程媛媛听到吵杂的声音远离了,怀疑肖长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说电话。
“三厂忙的怎么样了。”
肖长峰吐了一口唾沫,意气风发的说他这两天都没睡觉,而且他一点都不困,按照计划,最多半个月,整个三厂从内到外,从表面到内部都能整顿完毕。
“媛媛,你不用管了,早点睡,我这绝对能处理妥当。”
肖长峰精神饱满,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如果顺利,程媛媛打算一切处理妥当走上正规的之后,她就能抽空去考学历了。
凌晨一点,漆黑的夜空下,孙家湾响起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惹得半截村子的狗吠声四起。
孙志洪家的灯顿时亮了起来,接着便是邻居。
“志洪,你咋了?”张美丹顾不上披褂子,赤脚从床上下来直奔儿子的房间去。
这一进去,张美丹吓的浑身发抖。
孙志洪面色苍白的捂着裆部在床上打滚,血像是喷泉一样从他五指缝中往外冒。
程莹莹赤脚蹲在角落,双手颤抖的握着剪刀,一头乱发将她的脸遮挡的看不清表情,却能听到她扭曲的笑声:
“哈哈哈……叫你打俺……你打啊……嘿嘿嘿……”
张美丹变了腔调,嗷的一嗓子叫起来:“孩他爹,快……出人命啦!”
张美丹急的走到床前去安抚儿子:
“志洪,志洪啊,你咋样了?”
话音还没落,孙志洪疼晕了过去,血流了一床。
“咋了?”孙德胜披着衣服进屋一看,当时就吓白了脸,赶紧叫人开拖拉机把人拉县上去了。
张美丹临着出门拎起板凳朝着那狂笑不止的疯女人砸了过去,那笑声戛然而止:
“你等着蹲劳改吧!”
咬着牙,张美丹赶紧跟车去了县里。
被砸晕的程莹莹瘫倒在墙角,头上的血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流。
吵杂的声音似乎被黑暗吞噬了,就只剩下这半死不活的躯体窝在无人的角落。
天亮了,程莹莹头上的血干了,把她的头发糊的硬邦邦的。
她爬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四周,一眼看见自己手里带血的剪刀,她一头就往床底下钻。
可床上的血冒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她又吓得转身跑出了门。
没有穿鞋袜的脚在细长蜿蜒的山路上狂奔着,她时不时双眼恐惧的回头看去,好像有一头狮子在追她。
她加快了脚步,一路朝着红梅庄跑去。
跑到那熟悉的大红铁门前使劲的拍着,嘭嘭嘭铁皮的声音响的很大。
“满意,这谁砸老大家的铁门?”李秀英在家里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