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为人也不太好,早些年闹饥荒,他好歹上山打过野味,一般那时候的老人家都是打些野兔子什么的来糊口,他就不一样了,一窝端,连刚出生的兔崽子都涮着吃了。
后来,经济普遍稳定了,家家都有田了,而且政策也好了,给五保户月月补贴。
就连那头老黄牛都有十来岁了,是分地的时候,大队给分的,他把家里所有能换钱的东西都拿去变卖了,换了一头牛来耕地,日子也慢慢过的去了。
可这老黄牛是他的命根子,没有牛,他就没法耕地,再加上年纪越来越大了,体力活干不了多少,这老黄牛的价值就高了。
昨天就因为老黄牛被程满军给用刀给砍得血肉模糊,他到了公家就开始哭了,说他无依无靠了。
可经过公家人在中间调节才发现,他家黄牛把人伤了,这就扯平了吧。
按理说未出生的孩子确实算不上人命,而且,医药费该补偿的补偿,老黄牛就算是死了,也能卖几个钱。
老绝户不愿意了,他觉得老黄牛就是他的命,可对于程满军来说,他的媳妇儿是什么?几十头牛都配不上的价值。
程满军那边不同意,还扬言要老绝户抵命,这抵命是不可能的。
谁知道这程满军就动手了,就算是蹲大牢枪毙,他今儿也得弄死他。
尚斌让人抱着他,一个人不行,上了两个人,拽胳膊的拽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
谁知道闪瞎大家眼珠子的事儿发生了,这程满军好像会两下子,直接把从身后钳制住他的俩公家人来了个过肩摔。
把办公桌都砸塌了。
实在不行三个人上,没办法,这程满军看上去细细挑挑的,没啥子力道,可三个人竟然压不住他。
要不是尚斌给了他一警棍,估计这公家大院都被他拆了。
说到这里,尚斌还是气哼哼的:“不得已,你来了就去看看你小叔去,好好劝劝他,这么闹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吗?”
这边公家单位有不少拘留室,但是不构成犯罪的话还是不用遣送到监狱那边的。
所以,现在尚斌的意思就是让程满军好好检讨检讨,检讨的还得深刻,要不然,就不放他出去祸害社会了。
程媛媛见到小叔的时候,他吊儿郎当,好像从来没干过出格的事儿:
“带烟没有?”
“小叔!”程媛媛看着他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嘬着牙花子的模样就来火:
“都啥时候了,还烟,再说,我一个姑娘家的带烟熏苍蝇啊。”
“啪!”尚斌怒视着程满军,从制服的上衣口袋掏出了一包渡江丢在桌上,连同火柴也一起撂了过去。
程满军说了一声谢谢,随后点了一根烟,猛抽了三口,那烟头的火星子跟小孩嘴似的,直吞香烟。
看来这憋了一夜了呢。
“呼!”程满军吐出了一口浓郁的烟龙,两个鼻孔跟牛出气似的,这得憋成啥样。
“一夜,想明白了没有?”
尚斌敲了敲桌面,收走了那包烟。
程满军一看,赶紧捂住,从里头又多拿了两根,火柴也被他留下了。
那副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厚脸皮模样被他演绎的淋漓尽致。
“想明白了,这事儿是俺太莽撞了。”
程满军看向别处,明显就是一副想要先脱身再说的模样,哪里有服气的意思?
程媛媛不住地跟他使眼色,好汉不吃眼前亏,小婶子还等着他呢。
这事儿,对小婶子的打击太大,除了小叔能去安慰她,谁有这个资格安慰?说的话也没力度啊。
“我看你是再关三天你都想不明白。”尚斌见过的纨绔子弟比别人想象的都多,这还能瞒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