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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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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一个人就像戒断反应, 一开始你越是想忘记, 就记得越清楚, 时间长了, 总会慢慢淡下去, 那些焦虑揪心不舍都会被生活琐事、眼前的苟且填满。

真爱和琴瑟和鸣的婚姻生活应该属于诗和远方, 世上绝大多数人无法得到。

章泰安吃了一顿味同嚼蜡的饭, 自己给自己灌了无数鸡汤,垂着肩膀离开,暗暗把这家餐厅列入黑名单, 以后不会再过来吃了。

有了之前鲜活的对比,后面的几天格外黑暗,仿佛褪色的旧画布, 不仅看着没滋没味, 摸一下刺拉拉扎手。

不过章泰安不打算放弃,他知道自己总会熬过去。

然而这些誓言在又一个周末的大清早被击的粉碎。

彼时他被宗靖从被窝里挖出来, 强行套上冲锋衣和运动鞋, “走, 兄弟陪你去爬山, 找个高的地方喊两嗓子发泄一下。”

他的同伙柳遇唐说, “就是, 去看看祖国壮丽山河,你就知道个人家庭这点小悲剧都是浮云,春天的沙尘暴一卷就散了。”

然后他浮肿着眼睛顶着一头乱发被宗靖拉到集合地点, 听着外面人声鼎沸, 仍旧瘫痪在车里不想动弹,眯着眼睛只想继续睡下去。

宗靖拿着物品清单去让白闲云核对了一下,被指出还缺点常备药,想了想,“我车上有个小药箱,你去看一下,缺什么,一会儿咱们半路找个药店补一点就好。”

白闲云应了,边往他的车走边说,“你再让高菲姐她们看看,她和飞星对吃的要求很高,不行咱们再自己带点儿食材,丰敬霆车上还有个小冰箱,有地方放。”

宗靖应了,拿着清单去给向飞星看。

这边白闲云在后备箱找了一下,没看到传说中的药箱,又在前座的储物盒里找了找,才拉开后车门,后座上横着一个用冲锋衣蒙着头的人。

白闲云顿时放轻手脚,悄悄在后窗底找到那个药盒,翻了翻,绷带酒精棉片什么的都有,再买点感冒药和治疗腹泻之类的备用就好。

看完了她又轻轻把东西放回去,轻轻关上车门,踮着脚到宗靖那边,“你车上睡的谁?”

“章泰安啊,”宗靖跟向飞星凑在一起搜索路线,看会经过哪些有美食的地方,头也没抬,“他妈妈走了之后就一直心情不好,我拉他出来散散心。”

白闲云想起那个神奇的老太太,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啧,成为她的儿女是有点儿令人抑郁,“你提醒他带厚衣服了吗?据说山上夜里还零下呢。”

“遇唐收拾的,比着我们的,什么都有,不行农家院里还有军大衣呢。”宗靖跟向飞星分工完了,各自分工买一部分食物,吆喝一声大家就一起上路了。

岳清被丰敬霆按在副驾驶里始终没能出去,瘪着嘴,“丰哥你可说好了帮我,好歹让我下去打个招呼吧?”

丰敬霆扶额,这孩子怎么这么二,“就你这两眼放光,好像饿了一星期的狼看见鲜肉的样儿,下去就把人家姑娘吓走了,不跟你一起去郊游了怎么办?”

岳清哼唧一声,“我特意收拾了,怎么会?”他穿了个薄呢大衣,里面白衬衫窄领带,下身牛仔裤趁的腿修长笔直,一双半高筒牛皮作战靴,早晨出门时候全家人都说英姿飒爽!

丰敬霆咬紧后槽牙冷静了一会儿,想想丰家老三的嘱托,“一会儿,出城之前,我带你绕到熟悉的店里,整个冲锋衣和登山靴,还有保暖内衣,耍帅你换个季节吧。”

白闲云明显就不是看见帅气小伙儿就尖叫的那种妹子,岳清这样只能显得肤浅靠不住,这个棒槌!

三辆车前后都上了路,宗靖发动车子,喊了章泰安一声,“老章,你精神点,别从座位上滚下去。”

柳遇唐往后座看了看,章泰安的大高个缩着挺委屈的,“章哥,你差不多得了,继续这么颓废下去,等伯母重整旗鼓卷土重来,你一点儿抵抗的战斗力都没有。”

章泰安蒙在冲锋衣里闭目养神,死样活气地回道:“我才不怕我妈。”

宗靖和柳遇唐对视一眼,这还不怕呢,老太太来了两天,折腾的你两周都没人气儿。

出于同事朋友爱,这话就咽下去了。

跟他们车上憋屈的凄风苦雨不同,向飞星这边高兴的很。

她跟白闲云计划好了轮流开车,后座上有唐璐带着宗嘉和,小家伙来了b市之后,憋在家里挺久了,除了上回去红螺寺,这还是第二次出门。

因为天气暖和了,他性格好像也活泼起来了,一路上小嘴儿叽叽喳喳,背诗唱歌的,逗的几个大人开怀大笑不时给他鼓掌。

最后一辆上,丰敬霆和高菲难得一致,一唱一和批评岳清幼稚。

尤其是高菲发现这小屁孩竟然打自己小伙伴的主意之后,“就你这样的,你是恋姐还是恋/母?”

虽然年纪只差两岁多,不过任谁一看,岳清都还是个大孩子,而白闲云明显心理年龄成熟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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