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龙啸渊走进病床，对霍霆川道，“你休息一晚，今天晚上我来。”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该换班了。
“我担心。”霍霆川看了龙啸渊，双手捂着脸，不愿意抬头。
母亲即将离开。
他能感觉到，像雾一样的抓不住。
就像当年的青葙。
而楚橙又说出当年的事情，他真的无法接受，无法接受。但却是事实，他无法改变的事实。
只是一个晚上，就有了先后的事情，然后就是一辈子的先后。
“有事，我会喊你，如果你累倒了，明天怎么看照顾妈？”龙啸渊很强势的语气，让霍霆川不得不站起来身来。
他的确有些累了，但是他不能累倒，他得等母亲醒来认出自己。
“她会不会认出我？”霍霆川忧虑的问。
“会的。”龙啸渊安慰他道，“也许早就认出了你。”
“啊？”霍霆川不明白的吃惊看着他。
“或者没有，我们没有人清楚妈在想什么，毕竟她病了这么久，疯了这么多年，这一切都是说不准的事情，所以你去休息，保持体力，明天继续照顾她。”
龙啸渊很认真的说，他说的句句是实话。
“好。”霍霆川看到龙啸渊言辞坚决，并没有再反对，直接离开了屋子。
走廊里碰到了楚橙端着一杯茶，霍霆川关心的问，“这么晚了，不去休息？”
“哥在屋里，你去给他送茶。”
“我以为你一直在看着夫人，所以这茶是给你的。”楚橙纠正。
“别对我这么好。”霍霆川不经意的感觉到了受伤，“不然，我会产生其它的想法。”
“你是啸渊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是小包包的叔叔，我们都是亲人，当然要彼此照顾，是亲情，并没有其它，你喝了吧，这么久，也累了。我一会儿再给他端一杯。”
楚橙否定他天马行空的想法。
“谢谢。”霍霆川伸手接过来，端着茶杯向客厅走去。
茶杯的温度适中，搁在掌心，很温暖。
若是以前，楚橙不会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她是为了龙啸渊。
他苦笑一下，将茶一饮而尽，然后去了自己房间休息。
楚橙直接返回，又拿龙啸渊的杯子，给他泡了一些菊花，然后就来到病床，将保温杯递给龙啸渊，
“喝点茶，不然会着急上火，这也不是一下子能解决的事情。”
“小包包呢？”他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菊花蜂蜜，不错。”
“他睡了。夫人明天睡一天，还是会睁开眼睛，我感觉她睡得好安详，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楚橙说出自己的想法。
但安详得又让人害怕，心里没底。
“是。”龙啸渊想到赵医生的话，心里一片沉重，但又不能告诉楚橙。
母亲的去世时间，赵医生都知道了。
还有楚橙身体也有病，他在担心，在担心，希望她历劫这么多的波难之后，能够身体健健康康的，自己一家和美幸福。龙家也平安幸福。
他想放开一切，只求亲人们健康。
世界有再多的权势与金钱，也换不回来健康。
他此刻，深有体会。
“那个，要不，我陪你吧。”楚橙觉得龙啸渊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在自己来之前，他已经熬了一段日子，毕竟吃不消；再说他的身形也有些削瘦。
“不用，你去楼上陪小包包睡。我不喜欢看到女人的黑眼圈，像墨汁涂了一圈。”龙啸渊讽刺的强势撵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