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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穿之路人甲生存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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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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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毅悄悄打量刘明元几眼, 观其神色态度, 又结合刘家军目前处境, 知道他的心思在张家次女身上后, 少不得又夸赞张楚几句。将这些年知道的事情细细告知刘明元后, 周毅又补充道, “将军, 这张家次女名叫张楚,生的虽美,可这脾气却比不得其姐姐温柔可人。别看她是个女子, 可这才智手段皆不输于男儿。这样的女子,怕是不容易讨其欢心呀。”

商人最会察言观色,更会审时度势。周毅昨日悄看张楚几眼, 知晓她性子野, 难以驾驭,少不得提前知会刘明一声, 以免他心思落空, 将这罪责怪到他头上来。

刘明元听此哈哈大笑, “这多情似水的女子, 我见着多了, 如这野马难训的女子倒是少见。想来, 征服这样的女子就跟打天下一样有成就感。”这周毅不过是一届商户,碰到这等女子,心中没有自信倒也正常。

刘明元如此自信,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样貌气质, 更是因为他知道张家即将大难临头。而能解张家困境的唯他刘明元。

邹太医看了眼刘明元与周毅,沉思许久道,“将军,依我看,还是那张家大小姐与你更配些。她生的貌美,性子又柔顺,若嫁给了将军,肯定不会生出二心来。至于那张二小姐,听周毅的意思,她走南闯北多年,深知世态国情,为人机警,手段老练,这样的女子可以收服她做手下,却不适合娶她做妻子,更不适合做一国之母。若将军娶她为妻,我担心她功比男儿,分权夺利,日后将军登上大宝,这张家会成为前朝的后族。外戚专权,国之不稳呀。”

听邹太医这般说,刘明元面上的得意之色顿时消失殆尽,他板着面细细想了一番之后,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不管娶谁为妻,他都不会容忍外戚作乱。这天下,将会是他刘明元一人的天下。

侧榻之处,岂容他人安睡。

“联姻一事,日后再议,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入张府拜见楚相。”刘明元转动着手中的折扇道。

刘明元这边正商量着入府拜见楚相一事,而张府内,一项孝顺的张汤则破天荒的跟楚相争论起来。

“岳父,在我心里,你与我亲父一般无二。不,应该说,我比尊敬自己生父还要尊敬你。我总想着楚楚她娘早逝,我该连着她娘的那份孝顺一起孝顺你。可是岳父,孝顺你我心甘情愿,可这不代表你可以泄露我张家行踪给个外人,可以插手我闺女的亲事。”张汤红着眼握着拳,一字一顿道。

相较于张汤的激动愤慨,楚正仁则要淡定的多了,他落下一颗棋子之后方才回道,“怎么,你见着刘明元了?觉得他配不上你的女儿?”

他的外孙女自然都是不差的,可说句公道话,若荣荣跟楚楚不是他的外孙女,她们岂能配的上刘明元?刘明元乃先太子遗孤,为大庆正统,他登基称帝乃顺应天命之事。日后刘明元登基,张家女则为皇后,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何不好?

“岳父,你果真将我张家的行踪告知了刘明元?”张汤铁青着脸问道。那刘明元是先太子遗孤又如何?先太子都死了,刘明元又算得了什么?真真假假尚不清楚,岳父竟然打起他张汤女儿的算盘来了。

见张汤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问,且态度强势,面容无礼,楚正仁淡定的脸上也出现了几分怒意,“早见晚见都会相见,你又何须在意这些细节?怎的,你忘记自己在楚楚她娘坟前发过的誓,说过的话了?”

“对檬檬说过的话,我一句都没忘过。我答应她要好好孝顺岳丈,可这不代表我要牺牲我一双儿女的幸福。那刘明元还未登基称帝,您又何须巴巴的促成这桩姻缘?”张汤已经不大明白楚正仁心中的想法了。难道先太子遗孤就真这般重要,比自己的亲人还要重要么?

“牺牲?这算得了什么牺牲?若不是我楚正仁无嫡亲孙女,此等好事还轮不到你张家女儿。”楚正仁冷冷一笑道。当年他就察觉,这张汤太过儿女私情,不堪大用。如今看来果真如此。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心里眼里尽只有些小儿女私情,当真是愚昧可笑。

“的确如此,我张汤女儿福气薄,配不上这般好的姻缘,还请岳父另请高明吧。”张汤不甘示弱,也冷冷回道。

“好好好,好一个张汤张将军,当真是我的好女婿啊。我原先还疑惑为何楚楚这般离经叛道?却原来是随了你这个当爹的,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个的自以为聪明机警,却不知审时度势,早晚得惨淡收场。”被张汤这般忤逆,楚正仁心中的怒火一下子没忍住,全部发泄了出来。

早知如此,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女儿嫁给这等目光短浅的莽夫的。

张汤跪下来磕了两个响头,“还望岳父原谅女婿不孝,我张家女儿只嫁良人,不看权势。”说完此话,张汤也未与楚正仁过多争辩,起身离开。

出了楚正仁的院子,张汤当即命令管家将家中奴仆全部集中起来。

正院之内,张汤高坐在走廊的红木椅子上,在他两旁,坐的则是张荣跟张楚。在他们脚下,黑压压跪了一大片奴仆,各个低着头盯着地,不敢大声喘息。

“赵管家,将人给我押上来。”

张汤话音一落,就见五个奴仆被人反手扣押着走到张汤面前。细细一看,这五个人正是张汤派去服侍楚正仁的。

“将军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五个奴仆争先恐后的哭求道。早知如此,他们怎么也不敢听从楚相的吩咐,泄露将军的行踪啊。

好端端的,将军怎么跟相爷打起擂台来了呢?将军不是一项听从相爷的吩咐的么?

底下奴仆不知细里原因,更不明白张汤好端端的怎么跟相爷闹了矛盾。相爷可是将军派二小姐千辛万苦救回来的,如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闹的什么事儿?

果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奴仆们心中叫苦连天,竟是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磕头求饶。

张荣看了看将脑袋磕出血迹的奴仆,心中微微有些不忍,为难的看了眼张汤,刚想张嘴求几句情,就被张楚给阻断了。

张楚明白爹爹的心思,此事,姐姐还是莫要掺和的好。

“我且问你们这将军府姓什么?”张汤冷声问道。

“回将军的话,这将军府自然姓张啊。”奴仆们哭着嗓子回道。

“甚好,我还当你们忘记了谁是主子呢?既然你们知晓这将军府姓张,何故帮着相爷联络外人?”岳丈身边只有一个老仆服侍,若不是有他张家奴才帮忙,他怎么有本事联络外人,泄露张家行踪?

“将军,奴才们再也不敢了,还请您饶过我们这一回。”早知如此,他们肯定不敢帮相爷收寄书信,联络外人的啊。

“错则罚,善则赏,若按军法处置,泄露行踪之人该乱棍打死。”张汤这话音未路,底下五人竟是吓晕过去两个,还剩三个,将自己的脑袋都给磕破了。

张荣看着不忍,终于没忍住唤了一声道,“爹爹。”

张汤看了眼善良的大女儿,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荣荣实在是太过善良了些,也容易被外在的情感蒙蔽看不清楚事情真相。他如此美好的闺女,他怎么舍得让她成为联姻的棋子。

真论起来,将军府今日这局面也有他的错。若不是他过分的抬高岳父的地位,底下奴仆也不敢凡事听岳父命令行事。人说上行下效,他这个主子凡事都听楚相安排,更遑论他们这些奴才了。

只是他既已醒悟过来,就不能再由着岳父拿着他张家上下的性命投奔刘明元。

今日这一出,他主要目的是告诉府中奴才,凡事得听张姓主子行事。岳父是客,可以供着敬着,却不能反客为主。这其二,也是告知岳父,这将军府姓张,由不得外姓之人当家做主。

张汤命人罚那五人五十大板,而后又为他们寻了医购了药。回屋之后,张汤将楚相的想法告知了张荣跟张楚道,“荣荣,楚楚,在你们外公眼里,这天下为最,你们虽是他嫡亲的外孙女,可在大庆面前,也不过是棋子一枚罢了。日后需孝顺你外公,却也不必事事听从他的话。”

张楚点头称是,张荣微微犹豫之后方才点了点头,但其面上却也有许多纠结之色。

张汤见此,微微一叹,却也不知说些什么。他看了眼张楚,眉目示意小女儿跟她姐姐细细说说,而后自己则骑马回了军营。那靖安帝派了大军过来绞杀他,他不得不想法子应战救己。

“楚楚,外公年事已高,爹爹纵有不满,也不该这般行事啊。这岂不是打外公的脸面么?”冷静之后,张荣自然明白了爹爹的心思,她虽明白却不大赞同。

正如张荣想的那般,楚正仁知道张汤的所作所为之后,气的差点晕了过去。这板子虽打在奴才的身上,可跟打在他的脸上又有何分别。

张汤这个莽夫,是非不分,不通好坏。那刘明元势大如山,兵多将众,登基称帝不过是早晚之事罢了。他若现在不弄个从龙之功,只怕新君登基,第一件事情还是撤了他的兵权。自古以来,一朝皇帝一朝臣,张家若无拥君之功,又凭什么不被排挤出去?

可若张汤听他的话,不仅有了从龙之功,还会成为新君岳丈,如此好事,旁人求而不得,他却几次三番推阻反对。

此等不通时政,愚昧自我的蠢材,当真是少之又少。

楚正仁吩咐奴仆收拾行囊,出府另居。闺阁内,张楚细细劝解张荣道,“姐姐放心,大事未成,外公不会气坏身子的。至于打外公的脸,这话就有些牵强了。管教自家奴仆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爹爹如此行事无可厚非。”

张荣低着头,沉默许久道,“楚楚,既然你不赞同外公的主张,当初你又为何费那么大周折北上救人?你救了外公,却又站在外公的敌对面,岂不是自相矛盾么?”自打楚楚跟爹爹学武之后,她就有些看不懂妹妹的心思了。更何况这几年,妹妹一直女扮男装在外经商,她们姐妹相处的少了,她就更猜不透妹妹的想法盘算。可是她觉得,妹妹一个女娃娃,怎么可能比外公看的远,看的对呢。

张楚没想到张荣会这般问,“姐姐,我救外公是因为情。至于主张不合,实在不是妹妹能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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