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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9 章 完结篇(1 / 2)

盛言楚当然记得。

有轻微口吃, 瞒过科考搜查官走科举的除了江南府的陆小童生,还能有谁?

“你这——”盛言楚指了指嘴巴, 笑着耐人寻味:“比那年听起来要好很多。”

陆野感激一拜, 笑得诚恳:“当年得大人书信教导,从那以后学生日日含石背书,久而口疾有了好转。”

此刻若非盛言楚仔细听, 根本就听不出陆野有口吃, 字字凝练有力,声润如清泉。

陆野此番上京是来下场明年的会试, 陆母六年前去了, 陆野守孝三年后一举拿到了乡试解元。

江南府是读书人的天堂, 能在江南府脱颖而出, 想来明年的状元非陆野莫属, 不过也有例外。

就好比应玉衡, 当年应玉衡摘下江南府解元的称号后,江南府各大学院恨不得立马喊应玉衡为状元。

谁也没想到,会跑出盛言楚这么一匹黑马。

就连盛言楚自己都没预料过, 他当年胜在时务题做得好, 再有一个就是字迹迎合了老皇帝的喜好。

“应大人在江南府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提及应玉衡, 陆野满脸的儒慕:“来京城时, 应大人特意提醒学生一定要到盛府拜访您, 应大人还说呢, 当年会试结束后, 天南海北的学子们聚在大前门客栈猜殿选的题,到后来,押中题目的唯有大人您一个人。”

说着陆野再次鞠躬, 眼神坚毅:“学生斗胆, 请大人助学生一臂之力!”

盛言楚立刻明白,每年入冬到开春四月前,举子们尽往他家跑,合着他成了这些人的押题老师呗?

心里吐槽着,面上却淡淡地笑应下此事。

自打盛言楚答应帮陆野梳理会试的脉络后,陆野俨然成了盛家的常客,说来也是奇怪,鲜少主动和人说话的绥哥儿很喜欢陆野。

陆野虽只有十八.九岁,但并不是那种只知道读圣贤书的人,和绥哥儿混熟后,陆野每回来盛家都会带半本话本折子过来。

绥哥儿从东宫回来就靠陆野写得话本子吊着,久而久之,两个差了快十岁的人竟成了知己好友。

华宓君乐呵看儿子和陆野这类谦谦君子结交,若不是自家女儿锦宝年岁太小,华宓君恨不能将女儿嫁给陆野。

夜里夫妻两缠绵一番后,华宓君气喘吁吁的将这事当做玩笑说而来出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见丈夫陷入思考中,华宓君推了男人一把。

“我说笑呢,你可别当真,陆家小子比咱锦宝足足大了十岁,等锦宝及笄,他得有二十好几了,他又是家里的独苗苗,指不定那时庶子妾室满屋都是,我锦宝嫁给他岂不糟蹋掉了?”

盛言楚握住妻子柔弱无骨的手,哑着声笑:“陆野和绥哥儿一样,性子太闷,用你的话说,人俊是俊,可惜是个不开窍的书呆子,咱们女儿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无法无天小霸王一个!这两人要是成了,过不了多久,要么陆家被锦宝闹得鸡犬不鸣,要么锦宝自个独自生气。”

华宓君嗔笑,手指绕着盛言楚半敞的胸前轻柔打圈圈:“你还说人家,你又何尝不是个书呆子!”

盛言楚抓紧华宓君胡乱摸的手,幽暗的烛光下触及妻子笑意晏晏的脸,盛言楚眼神微微一沉,此等意乱情迷的时刻,他哪里还有闲心聊有的没的。

会试到来之前,盛家除了陆野时常来往,其余学子在往届三鼎甲府邸碰了一鼻子灰后,纷纷往盛家赶。

盛言楚本着一个教也是教,两个教也是教的原理,对上门的举子来者不拒,众书生见盛言楚如此亲切有耐心,私底下都唤其为盛先生,以至于盛言楚没有担任过会试或殿试的出题官亦或是批阅官,却被天下读书人欢喜地称其为座师。

陆野不负众望在会试中拔得头筹,殿试上,宝乾帝在前十名人中一眼就认出了陆野。

绥哥儿是乐骁太子的伴读,和太子情深友于,能在绥哥儿口中听到陆野的名字,乐骁太子为之震惊,扭头和宝乾帝说了后,宝乾帝立马着人去打听,才得知陆野是今年的会元。

陆野在殿选中表现优秀,被宝乾帝钦点为新科状元,因陆野长得俊美,宝乾帝赠小字‘时美’。

陆野中状元的消息传遍京城后,盛家最为高兴的当属绥哥儿,陆野家中就一个老爹,此番考中后,陆野自是要到江南将老爹接到京城来。

一听要回江南,绥哥儿破天荒地吵着要一同去。

绥哥儿跟着陆野去了江南后,经商多年的华宓君变成一只蜜蜂成天在盛言楚耳边嗡嗡叫。

“去岁就不该让他去陵州,你瞧瞧他,从前一门心思在书中,就因为去陵州玩了一回,整个人都浮了,只知道围着陆状元转哒——”

盛言楚耳朵都听起了茧,对此他只笑笑回应一下妻子,不做任何评价。

华宓君宛若崩断的琴弦,骤然站起来,脸色煞白:“楚郎!”

盛言楚被喊得手一顿,好好一副美人图毁了。

华宓君娇媚的眼睛遽然睁大,惊恐地看着丈夫,颤着声音语无伦次道:“楚郎,你说绥哥儿他这般缠着陆野,不会他、他跟陆野,他!”

“瞎说。”盛言楚画画的雅兴彻底没了。

见妻子还没缓过神,盛言楚只好转移话题安慰,心里却咯噔敲着锣鼓。

绥哥儿当然没那方面的癖好,之所以和陆野交好,自有个人的缘由,只绥哥儿如此反常,华宓君有所担心也情有可原,毕竟程家有先例。

华宓君是娘,就好比当年盛言楚开窍都是卫敬这个义父点拨的,绥哥儿从江南回来后,盛言楚想了想,决定由他这个做爹的出个主意探一探儿子的性取向。

当然了,这件事只会是个大乌龙。

事后华宓君惊讶的嘴里都能咽下拳头,盛言楚亦是,他们夫妻二人成亲晚,再遇上彼此之前都没有过情史,所以当他们知道绥哥儿小小年纪就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后,两人一连好几天都处在震惊当中。

古代过了十岁就是小大人,但盛言楚还是不太提倡‘早恋’,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绥哥儿从小就在东宫陪乐骁太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能将绥哥儿迷住的姑娘想必十分出尘绝色,既是这样,盛言楚更不敢让儿子深陷其中。

绥哥儿读书好,待人谦和有礼,往常遇到什么事都会跟盛言楚说悄悄话,可当盛言楚旁敲侧击问起绥哥儿喜欢的姑娘是谁时,绥哥儿却倔强的闭口不提。

盛言楚当官多年岂能没手段,儿子主动往江南府跑,料想那位姑娘是江南府人士。

见自家老爹猜中七七八八,绥哥儿不淡定了,忙恳请盛言楚不要插手其中。

父子俩促膝聊了一晚,从那以后,盛言楚便没有再干涉这件事,每每华宓君问起,盛言楚都会帮着儿子打掩护。

“翻年他就十三了,京城十三岁的公子哥哪个房中没几个通房?咱们绥哥儿有吗?”

盛言楚最近越发的忙,但只要没应酬,他都会选择回家陪华宓君和女儿一起吃饭。

乐骁太子十岁后便被宝乾帝带到前朝观政,绥哥儿自然而然从东宫侍读的位子上退了下来,考中秀才后,盛言楚有意压着绥哥儿,只说年轻还嫩,不必急于一时去考举人。

正好程以贵的儿子要去将江南府游学,盛言楚便让绥哥儿跟着表兄弟一道去。

华宓君倒不担心绥哥儿贪玩误了学业,她最怕的是绥哥儿死脑筋,虽说丈夫跟儿子瞒着她不说是谁家姑娘,可从平日的观察中来看,儿子和那位姑娘似乎相处的并不融洽。

才十三岁就情路坎坷,做娘的能不担心吗?

盛言楚哑然失笑:“原先说他和陆时美整天混在一起,你说你心绪不宁,如今他有了喜欢的姑娘,你又担心和那位姑娘修不成正果…”

华宓君翻了个白眼:“合着你们父子俩将事瞒着死死的不让我知道便也罢了,还不准我操心了?”

盛言楚连说没有的事,夹了一块葱油焖笋给妻子,盛言楚侧身问起女儿在女学的情况。

“正要和爹说呢,学堂昨儿来了一位新先生!”小姑娘忙放下筷子,声音清脆于碎玉碰壁。

锦姐儿相貌随盛言楚,冷白皮肤,静静坐那,别人都会觉得眼前这位贵小姐高不可攀,可只要一张嘴就破了功。

饭桌上,锦姐儿笑嘻嘻地说个不停。

盛家不兴食不言寝不语,夫妻两乐得听女儿将学堂的趣闻带回家。

饭毕,盛言楚回到书房处理通政司的事,直到月上梢头才回到内院。

华宓君拥着男人的腰,细声问:“吏部的折子还没定下来吗?是外放还是留京?”

“不好说。”

吹熄蜡烛后,盛言楚缓缓开口:“外放出去油水势必要比京城高,只义父以为我都已经做到通政司主使了,若这会子出京做官,太不划算,以后再想回来,有点难。”

华宓君柔声道:“义父经验足,楚郎听他的准没错,至于官俸,咱们不缺这笔银子。”

盛言楚的确不缺,这些年盛家墨石铺子开遍大江南北,至于华宓君手下的玻璃铺面,生意更是如日中天。

金玉枝怀双胎时,曾找梁家姐妹以及华宓君进宫畅聊过怀双胎的事,后来金玉枝和梁家姐妹都入了玻璃铺面的股,金玉枝是皇后,她这么一加入,华宓君的铺子立马往上升了一个度,从前窝在暗中想捞一杯羹的商人们见状顷刻打消了念头。

盛言楚属实没想到,华宓君日后会凭借水玉镜以及钗环首饰成为皇商。

不仅盛言楚惊讶,苦巴巴在邺城的盐商楼彧更是始料未及。

三年期满,盛言楚听从各方建议没有选择外放,而是平迁御史台,坐上左副都御史,同样是正三品官。

在其位,盛言楚协理户部纠察屯田事宜,经手的功名者挂田一案闻名天下,也就是从这一年开始,凡是科考挂田,除了本族的人,一律不准挂田。

盛言楚还向宝乾帝上奏开女学,准女子入朝堂做官。

此事当然不是随口说说就行得通,便是宝乾帝允巾帼妇人进出朝堂,迂腐的朝臣也不会答应,为了通过此条律令,盛言楚整整耗了三年精力。

盛言楚三十六岁卸任左副都御史职位时,朝臣终于松口让女子入朝为官,虽官阶不高,但这是新的启程啊!

同年,盛言楚的独女盛锦书进到国子监,成为首批入住官学的女学生。

八月,盛言楚外放到南域邺城,成为南边各郡的盐政监督御史,简称盐政使。

邺城盐商不止楼彧一人,盛言楚搭乘的官船才抵达邺城,蜂拥迎接的盐商团团将盛言楚围住。

有带着银子来的,有带着绝色美人来的,更有甚者带着几个颜色姣好的少年上门。

盛言楚呕得不行,一律不见客。

安定下来后,盛言楚上任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彻查盐务上的诡混开销造成的不该有的浮费。

盐商们去衙门开盐引要十几道繁琐的手续,盛言楚见之砍了一大半,并稽查在任官差胡乱收取的高额盐银。

这么一操作,才半个月而已,被盛言楚贬官或免职的盐官就高达数十位。

余下的官员皆战战兢兢,每日去衙门见盛言楚都提着心肝。

“都说盛大人是京城百官中数得过来的好脾性之人,怎么本官瞧着不太像?”

一想到刚才盛言楚一口气又罢免了好几个盐场上的盐课大使,几人不由胆战心惊起来。

“谁说不是呢?!”男人揣着手偷偷往屋里瞄,心虚道:“陵州马大人说盛大人最为亲民,这、这哪有?我若不是清楚他是文臣出身,我还以为他适才要拿大刀杀了我们呢!”

此话一落地,不少人纷纷点头附和。

当然也有人觉得盐引积压滞销,盐官和盐商互相包庇致使私盐泛滥,如若还不出现盛言楚这样主持盐务的厉害官员,迟早有一天盐商和灶民会爆发一次大争斗。

对此,盛言楚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有效的去减少盐商购买盐引的手续,为了缓解邺城灶民的压力,盛言楚裁撤海盐的成本。

除此之外,盛言楚联合楼彧等当地大盐商疏通运往内陆的各大航线以及陆路,当年的‘腌鱼之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在此基础上,盛言楚另劈了十来条交叉道,足以将南边的盐顺畅的运销内陆。

与此同时,盛言楚加大缉私的力度,一旦查到私盐,一律没收充公,其所在盐场的盐课大使记大过并停俸禄。

一年后,上缴朝廷的盐银比往年足足高了一倍,宝乾帝震惊不已,登基多年的宝乾帝头一次出宫巡查民间来的就是邺城。

盛言楚是个感恩的人,楼彧在邺城盐务上帮他颇多,故而宝乾帝大驾邺城时,盛言楚将楼彧推了出去。

第二天开春,楼彧受宝乾帝的号召进京接受皇商封赏。

盛言楚从盐政官上辞行归京时,楼彧亲自去往码头相送,码头上,百姓人山人海,不仅有邺城的灶民,还有很多人是从陵州过来的。

当年盛言楚外放陵州回京走得静悄悄,陵州百姓苦于没机会感谢盛言楚,得知盛言楚在邺城做盐政使,陵州百姓们纷纷坐船来邺城。

挥别码头上一堆人后,盛言楚垂首擦泪进到船舱。

盛言楚此番回京后,六部有两位尚书荣休归乡,其中一个是卫敬。

卫羲和已在十七岁招婿,后来育有两子一女,都姓卫,卫家女婿不是旁人,正是江知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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