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仁台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发现果然圆润了一点,这才作罢。
跟小女儿闹了一遭后,乃仁台才将目光放到乌恩身上。
大皇后知道他们有话要说,所以哄着女儿让她给带下去了。她要是平时阿剌海公主肯定是不依的,毕竟她可不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要背着她说,只是今日不一样。
她有好多话想要跟母亲说,最重要的就是顾大人的事。
阿剌海也希望母亲能站在她这边。
只是皇后听她说完,却沉默了起来。
阿剌海心里有些慌张:“母亲,您……不喜欢他啊?”
大皇后想起丈夫的打算,又看了一眼天真无邪的女儿,忽然笑了笑:“没事儿,阿剌海若真喜欢那少年,留他做驸马也不是不可,只是得等一等。”
阿剌海不懂:“为何要等啊?”
大皇后笑而不语。
天快要黑的时候,乃仁台跟乌恩才将将商议完了。
乌恩得了大汗的吩咐,出了大殿之后便让人去寻了顾准他们,并给他们带话,说是过两日大汗将亲自宴请他们。
吴承安听了之后便有些脚下发虚。
他又想到了上次的宴会,那羊尾巴让他如今想想都觉得胃里堵得慌。
现在又要办酒宴,希望这回……没有羊尾巴了。
可不管如何安慰自己,吴承安走到自个儿门口的时候还是扶着门框干呕了两声,
周胥恰好从门外经过,见到吴承安捂着肚子的样子,顿时管不住嘴了:“哟,身娇体弱的吴少爷又哪儿疼了?”
吴承安见鬼一般地抬起头,直愣愣地盯着周胥,似乎被“少爷”两个字给恶心道了。
他恶狠狠地问:“谁让你这么叫我的?”
周胥:“……”
完蛋,好像一不小心,把顾准腹诽的话给说了出来。
吴承安咬牙切齿:“是顾允之骂我的是不是?”
周胥:“……”
吴承安加重了语气:“到底是不是?!”
“……是。”周胥舔了舔嘴唇:“可人家也没说什么。”
“都编排我编排成这样还叫没说什么,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周胥无语地扫了一眼对方,这话问的不是自取其辱吗?
吴承安看懂了他的眼色,连说了三个好,直接“砰”地一下关上门,隔绝一切视线。
“什么啊……”周胥皱眉,“脾气怎么这么大,果然是少爷命。”
吴承安抵着门,听到了周胥在埋怨他,心里气的半死,恨不得冲出去跟人理论。
顾准不知何时从后面走来,也听到了这句,笑了笑,气死人不偿命地说:“你就别再气他了,再气出个好歹来我这里可没有药。”
周胥不解:“好歹也是个武将出身,怎么这么身娇肉贵的?”
“谁知道呢?兴许身子虚吧。”
身子虚?
身子虚!
吴承安气得直接打开了门,他要跟顾允之同归于尽。
只是他出来的时机不对,门开的时候已经迟了,顾准跟周胥早就转身离开,徒留吴承安在原地愤愤不平,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系统跟顾准说:“人家都快要被你给气死了。”
顾准毫不在意:“这就受不住了?还早着呢。”
作为二皇子身边的人,顾准觉得对他多恶劣都是应该的。
气死他最好了。
两日过后,乃仁台大汗终于召见了顾准。在此之前,顾准他们已经先同北元的不少大臣见过面,也商谈过了。
此次去见大汗,顾准三人也做足了准备。入乡随俗,他们甚至学了北元的规矩。
乃仁台大汗瞧着仿佛是个好说话的,只是因为语言不通,交流起来有些费劲。
他看上去似乎很欣赏顾准,还请顾准给他们夫妻二人画一幅画像。
阿剌海公主并没有看过顾准画的画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这不妨碍她在她父汗面前替顾准尽了好话。
通事翻译了一遍之后,周胥便又开始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顾准。
那小公主夸的这么带劲儿,他真怕这位下一刻就向乃仁台大汗请求赐婚了。这事儿也不是没可能,那小公主在他们京城都如此的不羁,如今回了上都,岂不会越发无法无天?
周胥跟吴承安看热闹,顾准则握着画笔,注视着这些姿态放松的鞑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