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贤还想求饶,却被人一左一右地架了起来。包括他那帮闹事儿的狐朋狗友,一并都被押了下去。
阵仗看着吓人,可张春贤并未多害怕。这毕竟是他的姑丈,总不会真把他打得怎么样吧?
第128章 闹剧 被教训的纨绔子弟
苏秉知道今日的事情不能商量, 本想在太子跟前说说好话,看看今天的事情能不能有什么回旋的余地。结果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太子便让他回去了。
苏秉愕然。
他出来是太子让他出来的, 如今都还没有巡检多久, 怎么突然又回去了?
只是沈元景总有他的理由, 口口声声说不耽误苏秉做事儿, 仍旧把他打发回去了, 好像刚才耽误别人做事儿的不是他一样。
苏秉只能吃了这个闷亏。
他心中猜测,太子今日过来找茬,多半是因为前两日二皇子与太子起了争执, 他们苏家是站在二皇子后头的,也没少跟着使劲儿。太子那边的大臣视他们苏家为眼中钉, 欲除之而后快,只怕太子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苏秉不担心太子对付他们苏家,苏家家大业大,经营了这么多年,朝中的势力不可小觑,他担心的是自家人犯蠢, 就好比他这个不懂事的外甥!
苏秉走后, 沈元景当即带着顾准去了医馆。
大夫看了一眼顾准的伤势,道:“还好接得及时,否则便要出大事。”
“伤势可要紧?”沈元景追问。
大夫摇了摇头:“最要紧的都已经治好了,如今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看着挺吓人的,实则没有多少影响,贴几副药半个月之后淤青便能尽除。只是这两日最好不要活动你这胳膊,能养就尽量养着,别去动他。”
“我记下了。”顾准道。
沈元景叹了一口气:“这回可真是受了无妄之灾了。那张家小子委实可憎, 待我禀明父王,必要狠狠地治他的罪。”
韩斯年蹙着眉:“张家如今什么都不是了吧?怎么还如此嚣张?”
顾准淡淡地道:“百毒之虫,死而不僵,张家纵然倒了,可人脉犹在,且背后不是还有苏家跟苏贵妃吗?你没听他今日所言,仗着有人撑腰,简直无法无天了。莫说买通了那个小孩钻进咱们的车轱辘里面,就算真的杀人放火了,想必他也是不怕的。”
顾准打量了沈元景一眼,笑了笑:“话说起来,上次元彻出门的时候,我还看到了这位二皇子。今日之祸,兴许由他引起也说不定。那张春.贤本来并没有认出我们,只是二皇子提了一句,他才视我们如杀父仇人一般。只是我怎么都想不通,头一次见面,二皇子为何偏偏与我们过不去?”
顾准漫不经心地上着眼药,且他说的也确实挺有用的,起码沈元景心里对张家与苏家的鄙夷更甚了几分,忌惮也更多了几分。
是啊,头一次见面,又怎么可能跟顾准过不去呢?只怕真正过不去的是他,顾准也是被他所牵连。
沈元景想的不免深了许多,张家与苏家如此跋扈,嘴上说是仗着苏贵妃的势,其实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老二。老二从前就处处与他相争,在台州的时候还差点要了他的性命,如今他与老二的斗争已经放到明面上了,沈元景知道自己不受宠,可在看到二皇子背后的文武官员后,仍旧暗暗心惊。
他不知道老二何时已经有了如此大的势力了。
如今沈元景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能放任苏贵妃母子继续拉拢朝臣。一念此,沈元景道:“顾兄放心,今日之事,我必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目的达成,顾准便没有再多提二皇子了。
他其实也不喜欢这一个,多提一句都觉得晦气。
见顾准包扎好了,沈元景本想去茶室问问他近来情况,可是见他一脸倦怠,也知他今日受伤恐怕无心喝茶,便也只能放他先回去。
以后说话的机会还有的是,实在不必急于这一时。
只是沈元景对顾准的在意,却让身边跟着的这些人惊讶了许久。他们也不曾来过盐官县,不知太子与顾准乃是过命的交情,心里只诧异太子为何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读书人如此热切。
不少人都记住了顾准的脸,打算回去之后好生打听一番。
京兆府中,张春.贤并他那几个狐朋狗友便被人逮到凳子上。张春.贤直到被人压在板子上的时候还没当做一回事,这打板子也是有门道的,二十大板看得吓人,但若是他姑丈手下留情的话,二十板子打下去他还能活蹦乱跳呢。张春.贤不仅自己不怕,还抽空安抚了一下旁边瑟瑟发抖的好友:“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待会儿我吩咐他们两句,他们不敢下重手的。”
想到张家跟苏家的关系,那几个也都渐渐放下了心。
只是这心明显放早了。
一板子下去,院子里立刻响起震耳欲聋的嚎叫声。张春.贤的声音格外惨烈一些,要说猝不及防他才是最猝不及防的那一个,张春.贤是真没想姑丈真的会对他痛下死手。
这小子在家也被当成宝贝哄着,从小到大连他爹他祖父都没碰过他,今儿却被自己姑丈结结实实打了这么多板子,当下痛得骂了起来:
“姑丈你好狠的心,我怎么说都是你嫡亲的外甥,你这么做问过我姑姑了吗?”
“我爹娘都没打过我,你竟然敢打我,待我回去告诉我爹娘,告诉我祖父祖母,看你们一家人还能嚣张到几时!”
“天杀的,快给我定下,把老子打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院子里的叫骂一声接着一声,苏禀身后的小衙役听得都有些心惊胆战的,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大人,要去把他的嘴堵上吗?”
“堵什么?他要骂就让他骂,不知所谓的东西,攀上了二皇子就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今儿若是不给他点教训,回头苏家跟二皇子迟早会毁在他头上。”
苏禀本是气急败坏说出来的话,谁料后面竟一语成谶了。
此乃后话,如今苏禀有了吩咐之后,旁边的人再不敢说话。
二十板子结结实实地打了下去,因苏禀有交代,行刑的人不敢下轻手,都是重重地打,打过之后,张春.贤的背上也没一处好地了。
苏禀却冷酷异常:“叫官差将这几个拖回去,直接扔去各家大门外头,不必给他们留脸面。”
他一怒,旁人只能按令行事。
只是苏家与张家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张春.贤在京兆府里头受了这么大的罪,回家自然得添油加醋好好告上一状的。张家本来就被皇上惩处,几个老爷都丢了官职,如今听闻苏禀下这般狠手,疑心苏家是不是看不上他们张家了,想要断了这门亲事。
断是不可能断的,苏家老太太犹在,苏家大太太就是张家的嫡长女,宫里头的苏贵妃是老太太的嫡亲孙女儿,这样的骨头亲情,如何能断?
张家如今没了官身,颇有些光脚不怕穿鞋的。得知孙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后,张老太太当即叫了马车去了张家,将如今的张家大太太狠狠地骂了一顿。
她只要一天还没死,苏家就别想欺负到张家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