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紫苏起身洗手做饭。
沐冬至看到前些日子弄回来的螺蛳泥沙也差不多吐干净了,也将螺蛳给收拾了一下,还照着之前的做法做了半盆。
现在家里吃饭的多了,所以菜都要多一些。
她给沈修远留了一份,招呼大家吃饭。
吴致远被这种新的美食给折服了。
螺蛳他是见到了的,没想到那一个个的小东西做出来竟然还这么美味。
若是能拿到她的食谱,将来开个酒楼,也定是长盛不衰的。
半下午的时候,沈修远回来了。
他身后还跟了一辆马车,马车旁还有几个骑马的士兵,个个身上都佩戴着剑。
河湾村的村民哪里见过这架势?
大人小孩几乎都是倾巢而出。
他们都站在路旁看热闹。
“县太爷驾到,闲人回避。”喝道的在前面伸长脖子大声喊道。
村里的人听说是县太爷来了,都连忙脸转到后面跪了下去,等到车子过去之后,他们才起身。
大家都纷纷议论,沈家这是犯什么事了?
连县太爷都亲自来了?
王铁牛家媳妇立刻就幸灾乐祸了起来,瞥了一眼一旁焦急的李桂花说:
“有些人呐,看不清楚人家是黑的还是白的就上去巴结。
这沈家要是犯了什么事,弄不好还会连累人呢。”
李桂花闻言更加着急了,她也顾不上会不会耽误王大胖他们干活了,连忙往后山上跑,赶紧把大胖爷俩给喊回来商量对策。
众人一听这话,立刻觉得有道理,都连忙跑去找里正了。
里正听说县太爷来了,吓的浑身哆嗦。
他这个位置相当的尴尬,说是吃皇粮的又算不上,说不是又确实是村里管事的,每个月还有百十个铜板,家里也不用交公粮。
可是这村里要是出了什么事,全都得他兜着。
他连忙往沈家去,谁知村民都纷纷围住他,说:
“里正,我们家跟沈家可没啥关系,沈家犯了什么事都不能赖到我们身上。”
“就是啊,不能连累我们身上啊。”
“就是,咱们河湾村都是姓王的,祖祖辈辈都安安分分的。
他们沈家是后来搬到这里来的,要不是咱们老王家心善,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在这里扎根。
现在沈家出事了,可不能连累到咱们老王家。”
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里正心里毛毛的,说:
“瞅瞅你们这说的是人话不是?
沈家发生了何时还不知道呢,你们就迫不及待的来撇清关系了?”
他说着就急匆匆的往沈家奔了过去。
县太爷已经到了沈家。
沐冬至看到这架势都吓坏了。
沈宽率先将家里的女人和孩子都护在了身后,大有一会儿事不对,让他们赶紧逃的意味。
沈修远从马上翻身下来,说:“县太爷来了,都快快行礼。”
沈宽闻言立刻要带着家里的人下跪,胡清海却撩开了帘子,说:
“不必多礼。”
沈宽等人又起身了。
胡清海看到沈宽也微微一怔。
先前沈修远到县衙的时候不怯不惧的,根本就不像是乡下来了。
乡间的人是啥样的?
见到当官的吓的话都说不好了,那有沈修远这样的,给他的感觉是一个常年浸淫在权利中心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