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流云在七海的心中,他应该是一个自由自在的江湖中人。
可就在自己说起北昀国的那些事儿时,他突然间有了一丝困顿。
没错,困顿。
用这样两个词语加以形容的原因,则是因为他看到了那种让人无法明白的眼神。
孤傲之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烦忧。
他看着七海说,“我们北昀国不会那么糟糕的。”
“没错,这不你们北昀国迎来了春天。”七海意在指小皇帝,但是他并没有觉得从此北昀国小皇帝就真地会带着北昀国走上繁荣富强,国力强盛。
任何一个国家最后的繁盛除了君主要贤明,还在于有才大臣的辅助。更在于君王本身所制订的那些规则,究竟是以怎样的方式让底下的平民百姓认同和配合。
没有他们的支持和认同,总有一天会天下大乱。
临水国的老皇帝一次又一次地违背民意,相信对未来的发展也是毫无作用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你们北昀国不着重于自身发展,却总想着派人深入敌国内部搞破坏,那自然会失去众多沙场大将。“他歇了一口气,沉思良久,看着上官流云,此时此刻,他的神色很平静,像一泓清泉,清澈,潺潺流去时,不见任何的波澜壮阔,他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话,“上官兄,作为一个普通人,你能关心家国事,可见你也是一个有抱负的人。”
上官流云听着这话却笑了,他徐徐地问了,“怎么,你不是一个有抱负的人?”
说真的,七海还真不是。在他的心里,他无时无刻想着的。不是为国,不是为君,只是师父猫耳娘的任务。
直到自己以及身边的人无端卷入那一场风波,然后所有的事儿就这么戛然而止,尘埃落定了。
他成了镇国公的孩子。
他成了皇帝口中叛国逆贼的孩子。
他成了临水国皇帝抓捕的重犯。
一切想象的麻烦接踵而至。
七海看着人,笑笑说,“上官兄,你觉得这次谈判会得到临水国皇帝的认可么?”
“陛下已经派人送了国书抵达临水国,如果他愿意谈判,应该很快就会给我们消息。”
七海讪讪笑了,“所以我们现在就需要等这个消息。”
“是。”
“时间还长?”七海顺口再问了一句。
上官流云的声音异常平静,“时间还长。”
“那就等着吧。”七海站起来,双手叉腰,莞尔问了,“你了解我母亲和五皇子的事儿么?”
“听说过。”上官流云站起来,走进父亲的书房,从对方收藏的画里找到了一幅画出来。
“这是你母亲的画像。”
七海很激动,戳了下手,将对方拿过来的画像打开。
画像里的女子同兰姑那些古典端庄妩媚之态不同。
田园诗更加地俏皮,显得十分地灵动和秀气,放在雪白脸颊上的剪刀手那么地熟悉可爱。当然更重要地是,她比别的女人都要有个性。
因为,她坐着椅子时,翘着二郎腿。
天鹅颈上,戴着一条洁白的项链。眸若春雨一般,眼神里藏着说不得的神秘。
七海看着自己的老妈,其实光那剪刀手和二郎腿,就能清晰地说明,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是不是很特别?”上官流云自己看两眼,就会不由自主地扫七海两眼,感觉好像七海继承了镇国公和田园诗两个人的美丽。至少七海嘴角上挂着的那一丝浅淡的笑容,像极了田园诗。
夸赞自己的老妈,能不肯定,“是很特别?”
他怅然地问了一句,随之把眼睛转到画上,“为什么你爹有我老娘的画像?”他揶揄地笑了一下,“该不会你爹对我老娘存了什么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