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永看着几个年轻小辈跳出来,吓了一跳。
“七海兄弟,这是……”
“方舟前辈的弟子,学画画得。”七海咳嗽了一下,走过去,将那个无法动弹的姑娘闻步知背起来,“好了,咱们出发吧。”
几人沉默一阵儿。
年轻小辈们听到马车声,往回一看,那辆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
看着马车,七海笑了,看了身上的姑娘。
“步知,你看,老天爷都不让我背你!”七海上前,将人马车里一送。
几个年轻小辈坐在马车顶上,七海驾马,沈家三杰骑马带路,就这样赶往了边塞。
沈永看着沈庄,叹了口气,“七海兄弟似乎心情不好?”
“父亲,控心术不好治。看那姑娘的眼睛,大概什么都不记得了?”沈庄拉着僵绳,看了一眼,想着闻步知纹丝不动,看样子好像被点了穴。
沈肃回头看了七海一眼,“没有办法治么?”
沈庄摇摇头,以一个大夫的角度,“很难。”
如果控心术这么好对付,当年镇国公也不至于带着自己的夫人离开临水国,不顾任何人的眼光,也要到北昀国,恳求北昀国长公主治疗?
可见,这其中是有问题得。
“可是七海兄岂不是要照顾她未婚妻到北昀国帝都?”沈肃很难想象,走这么远的路,带着一个明明可以陪同一路,偏偏一动不动的未婚妻,会是怎样的感觉。
心碎和迷茫吧!
沈家三杰是将门,所以在这种事儿上,知道不多多置喙。
赶了一段路。
七海停下来,解开了闻步知的哑穴。
结果,对方一出口,就是那么一句。
七海,我要杀了你。
七海敷衍了一句,“我知道啊。”
“我要杀了你!”还是一模一样的话。
七海听得心烦,“我知道了啊。”
闻步知不气馁,“七海,我要杀了你!”
“杀杀杀,你就知道杀我,你以前总说爱我得。”七海这句笑话说完,旁边的闻步知终于换了一句话。
她说,不要脸!
马车顶上的小辈,探出了脑袋,眯着眼睛,笑着说。
“七海前辈,你这个人真有意思!”说话的,是个小姑娘。
七海仰着头,无奈地看看身旁的闻步知,意犹未尽地回,“她都骂我不要脸了,你还觉得有意思?”
“喜欢一个人,就总喜欢跟她说话得。”小姑娘回了一句,末了又说,“七海前辈,你带着你未婚妻大老远去北昀国,她醒来以后,一定会很感激你。”
七海听着这话,心里头非常暖,他探下脑袋,像在认真讨论这个问题,内心深觉美好,“真得会么?”
“会啊!”年轻小姑娘随口说了一句话,七海好像内心就受到了极大的安慰,这种安慰,有时候会让一个人从深渊里爬出来,然后……再慢慢地前进。
诚然,这个小姑娘很有爱心。
他抬头,很真诚,“谢啦。”
“不必客气!”小姑娘坐稳了,他几个师兄们看着小姑娘笑,大概是觉得小姑娘很会说话,也安慰了七海这个前辈。
——
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走着。
帝都里的纨绔贵族,因为没了七海这个有趣的人,少了很多看头。
孟绫世子和着陈露白二人坐在阁楼上喝酒。
“露白,我记得在这儿,七海兄就在这儿,回答出了那个问题。”孟绫世子现在一看见自己的战兔,就会想起曾经七海不顾性命地救了它。
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偶尔想到那些画面,无形之中,就会觉得难过,甚至于会想,七海到底去了哪里。
他带着闻姑娘,去哪儿了呢?
陈露白沉默了半晌,站起来,瞅着帝都繁华的街道。
七海走了,帝都并没有任何影响。可是他们这些人啊,同七海打交道的朋友们,却会无意识地想到,七海在帝都时的乐趣。
起风了。
陈露白看到熟人,跟着招孟绫世子过去。
孟绫世子烦闷地晃了晃手,无趣得紧,“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