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那个想要拉拢七海的二皇子。
“你说他会怎么样?”
“反正不会死!”
二皇子担忧地看着陈岁荣,压抑不住内心地好奇,“你说,他……是七海本人么?”
陈岁荣手里捧着糕点,小声回应了一句,“而且……他也真是七海!”
“你又没有上朝,怎么知道?”二皇子瞟了陈岁荣一眼,觉得她就是胡言乱语,
陈岁荣收下那记白眼,并不觉得难过,反而温柔一笑,“七海是怎样的人,殿下不知道。那天他只用了一招,剑就刺在了你的身上。要不是及时收手,臣妾想殿下一定死了。”
二皇子冷冷瞟她,“你这意思,本殿下在他面前,就是一个无用之人?”
陈岁荣觉得跟二皇子说话好累,她恭敬作揖,“臣妾并非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说?”
碍于七海突然出现了这种情况,二皇子没忍住不发火,直接摔碎了一个茶杯。
茶杯在地面碎成了渣。
陈岁荣一时扭捏得很,赶紧解释,“臣妾只是想说,七海大人武功高强,上一次,他能够在天牢里,平安出来,那这一次,也一定会平安出来。”她想了想,苦涩一笑,“可我觉得,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二皇子最近智商不在线。
陈岁荣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不能理出一个头绪。晕乎乎地,内心深感绝望。
“臣妾的意思是……”她拔高了调子,想尽快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前七海回来,带着闻姑娘一起。闻姑娘被人控制,一心杀他,他都宠着护着,臣妾以为……他定然不会抛弃闻姑娘,独自离开帝都?”
“是了,他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云老利用他,和他结拜,他都甘愿装成一个傻子,保护云家众人。现如今又怎么可能为了自己活命,抛弃闻姑娘?”二皇子揉了揉太阳穴,瞳仁里,费解消失。
他在想,皇帝会如何对付七海,会不会牵连自己?
倘若这个时候,去问询这其中的问题,必然会被父皇误以为,七海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到那时,他只怕又会被父皇冷落了。
所以……他不能去求情。
兀自坐下,他沉思着。
可惜,他没有想到父皇会给七海安排的罪名,竟然是因为他是……镇国公的孩子。
大殿上,他下旨,将七海流放。
凡敬佩七海的大臣,都不由自主地难过。
当年镇国公的事儿,他们就没有插手成功,那些一心求情的大臣也全部死了。现如今,变成了七海,前车之鉴,他们谁又敢轻易求情?
朝堂上,鸦雀无声。
这是能够预料到得。
然而,七海听到这句话,却不服,他暗暗讽刺着。
他念。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杀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这四句诗念出来时,在殿的所有大臣,恍然想起了镇国公一家。
那个站在屋顶上的镇国公夫人田园诗,就好像活生生地站在了常太傅的面前。
常太傅听得瞳仁瞪大,他好像又见到了自己的干女儿。
干女儿说,我给你做最好吃的神仙凉粉。
那个时候常太傅觉得自己很幸福,可在镇国公一家被诛九族的时候,他……亲眼看到干女儿那失魂落魄的模样。
镇国公死了,所以她也无所畏惧地同死了。
常太傅转身叩拜,“陛下,七海编纂武功高强,先后破菩提庙旧案,解边塞粮草之危险,此人,是临水国的英雄啊,不能独断地杀了他啊。”
安阳王斜眼瞅了常太傅一眼,诡笑着嘲讽,“太傅大人,怎么,此刻,所有的人都赞同陛下下旨,杀了这个祸害。为何你偏偏要横插一杠,为他求情?难道……”他朝前走了两步,“难道你同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爷错了,老夫保地是临水国的英雄,保地是咱们临水国的江山。此等才华横溢,重情重义的英雄,陛下又怎么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枉害了他性命呢?”
皇帝冷眼相待,“若非朕欣赏他的才华,朕就不会将他逐到那北荒之地。而是直接杀了他?!”
七海呵呵笑着,抬起下巴,他瞄着安阳王,瞳仁里折射出恨意,“安阳王,你为何杀我,你自己不清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