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头看了闻步知一眼,他伸手,袖子擦了下闻步知下巴的茶渍,他软语安慰,“步知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得。”
他擦茶渍的时候,眼睛里散发着零碎的泪光。
孟绫世子和陈露白邀请七海去国公府坐坐,顺便也打听一下情况,想想怎么解决问题。
但是遗憾地是,七海拒绝了。
他站起来,两手落在二人的肩膀上,凄苦地一笑,“孟世子,陈公子,我七海现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且这喊打地还是上面的皇帝。你们帮我,无异于是给自己找麻烦,况且你们是朝中重臣之子,焉能因为我,置府中众人不顾?”
他不想连累帝都这些朋友。
否则,他一回帝都,肯定带着心上人闻步知去了云府。
哪里会在茶楼待着?
只是为了清理那份奇怪的关系,所以他才保持得这么明智。无论如何,这就算是为自己不亏欠人情的借口吧。
“可你……”孟绫世子还想说什么说服对方,陈露白却拉着孟绫世子摇了摇头。
七海仰着下巴,看了孟绫世子一眼,而后突然出声道,“孟世子,如果你还念我是你朋友的话,可否帮我给云家带一封信,交给云家姐弟。”
孟绫世子看着七海递过来的书信,接过了,“好,我帮你送过去。”
“还有……”七海想了想,平心静气地说,“孟世子……”他捡起地面上的杯片,割袍断义,“从今以后,咱们再也不是兄弟了。”
“七海兄……”
“七海兄……”
孟绫世子和陈露白二人是欣赏七海的才能得,现如今看着七海为了不拖累他们,割袍断义,他们忽然心里有些难过。
不敢置信地望着七海,迟疑了半晌,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四月茶楼。
手中杯片落地,地面上,一块衣诀像被风吹过,自动挪了一段距离。
七海回头,看着坐在那儿,面无表情的闻步知。
空洞的眼眸里,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深不可测的仇恨,像弥漫的飞雪。
他想过最糟糕的情况,但意料之中,从来没有闻步知。
他喜欢的人。
“步知,步知……”七海将手腕的绳子解开,随后将人抱下了楼梯。
楼梯上的纨绔子弟都在好奇,宫中编纂这是怎么了,被他抱着的姑娘怎么了!
他到底犯了什么病,有些许不解,又有些许诧异。
这天晚上,他没有回安阳王府,只是找了客栈住下了。
风清扬从府兵那里了解到,七海回来了,有些没站稳。
只要他再回来,再回来……就说明,那个戴着斗笠的女人没有完成她交代的任务。
也许,他这次回来,是要查清寒沉的下落,也许他就会发现这个背后的真凶。
风清扬止不住地颤抖着。
“公子,公子……”
他又倒了,大半夜里,醒来时,病加重了。
病中咳血不说,还因为梦魇满头大汗。
于是大半夜就起来,穿了衣服,拿了剑,独自坐在窗户旁。
窗户半开着,夜风吹打着院子的树,晃悠悠地拂进来。
风清扬坐在那儿,打了一个冷战。
银狐犬小白步伐颠颠地跑过来,蹭着它家主子的腿。
它家主子伤感不已地抹眼泪,小白只能汪汪汪地叫两声。
风清扬纹丝不动。
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