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七海,永远保持着他最自信的一面。
就像是原野山花里,生长在山口,每天迎风吹动的一支草,只要他能够昂首挺胸,便绝对光芒万丈。
风清扬越来越佩服他了,“七海,你真是胆大包天的人,可……我佩服你。”
七海往旁边挪动了一下,挑了挑眉,整个人都是兴奋地,“你佩服我,是不是得有点儿什么表示?”
“要钱的话,明日我让人给你取!”
七海晃晃脑袋,“我不缺钱。”他跳下来,黑黑的眼珠子轻轻眨动,“想喝酒,公子,一起,如何?”
“这……”风清扬想了想,非常忧虑,迟疑了很久,他也跟着抬起了头,这种笑容也是富有感染力地,“好吧,一起喝酒。”
以为会成功出门,不想走廊里,被安阳王发现了。
在听到七海带风清扬出去喝酒,安阳王毫不客气地把七海骂了一顿,最后令管家关伯,把他关进了柴房。
“一个破柴房,能够关住我?”七海嘀咕两声,瞟了风清扬一眼,让他在屋子里等。
被锁住,窗户钉住,且有府兵把守的柴房,七海却轻松松松地出来了。
还翻进了风清扬的房间。
“你这速度还真快!”风清扬回头,笑容停留在眼中,他已经准备好了,便慢腾腾地站起来,“那咱们就走吧!”
“钱……钱带了么?”
风清扬不置可否,从袖子里拎出了一锭银子,“一锭金子怎么样?”
七海嘴唇上扬,半晌,憋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够了够了,够喝好几次了。”
……
二人翻后院出得安阳王府,最后选了帝都最大的酒楼,坐了进去。
酒楼的雅间,十分安静。
两人各自点了一杯酒。
酒入肠,风清扬就有些醉了,脸通红。
他并不能喝太多酒,度数越高的酒,不到一碗,就醉了。
醉醺醺的风清扬看着七海,那眼睛挤出很多眼泪来,泪水在脸上泛滥成灾。
七海握着酒盅定住,看着这样的风清扬,当下有些为难。
“不是吧,公子,你……你醉了。”
风清扬脸红彤彤地,像个不倒翁一般,摔下去,萌萌地,“我醉了,你背我。”
“别醉啊,快起来。我不要背你!”七海眼睛都淌着泪光,他压低了声音,像哄孩子一般,“小风风,听话啦,背不起啦。爷爷年纪大了。”
风清扬往旁边挪动了一下,伸手拽七海的头发,醉意滔天,要人命啊,“你的胡须怎么这么长啊?”
“啊……住手,住手!”七海一个劲儿地拍打着风清扬的手,寄希望对方赶紧松手,自己脱离苦海,谁也没有想过他竟然吐了,吐在了七海的袖子上。
七海眼珠子都掉下去了,他真地好难过,“这是我的新衣服啊,风清扬?”他伸手,狠狠地握住风清扬的手,“你身为公子的儒雅和风度呢,身为……公子的气概呢?”
风清扬摇摇头,苦涩地反问,“什么是儒雅和风度啊?”
“这个,就是……就是说你特别温柔,特别俊美,特别地美!”七海努力思索一些比较容易的词汇来给醉了的风清扬解释。
但显然没有任何作用。
“什么是温柔?”
噗嗤。醉了的公子,智商好像也有些低?
在七海嘲笑他的时候,风清扬突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的样子十分正经,七海都看不出来,他是醉了。
因为他还笑着说,“七海,如果以后我和你成为了敌人怎么办?”
敌人?
七海听不大懂,勾着唇笑,“我跟你又没有仇,成什么敌人?”
“可你跟我父亲有仇!”风清扬忽然出手,拍打在七海的手背上,吓了七海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