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步非火急火燎地将父亲手里的圣旨拿到了跟前,递给了七海。
圣旨打开,七海才明白,这九五之尊事情做得有多绝。
看着圣旨上皇帝所谓的借口,他就火冒三丈。明明是为了太子妃,大殿自尽,却说成突然发病,真不愧是皇帝才能够做出来的。
他下令禁止任何人将此事儿说出去。底下的大臣为了活命,自然得好好遵从。
活命的事儿,谁敢大意。
“步非啊,你爷爷不仅仅是想救太子妃。更多地想用死来保留他对当年镇国公一案真相的执着。也许……这样,是他最好的结果!”七海握着剑,忽然想到了什么,“太子妃被放,说得什么理由?”
“姐夫吊唁时说过,陛下说,阿姐是被北昀国细作诬陷,所以已经将人放了?”云步非手指捏着下巴,有些犹豫,“七海,我总觉得这事儿,不会这么简单。听姐夫说,爷爷在殿上,已经惹恼了陛下。若是陛下将这火发泄给阿姐,那……那可如何是好?”
七海徘徊不定,手叉着腰,“我担心倒不是这个。”
“不是担心这个,那是担心什么……”
“算了,我先去了解了解情况,家里交给你了。”七海犹豫再三,从云府离开了。
从云府出门,刚刚拐过一个走廊,忽然一只金色的蝴蝶缠绕在四周。
看着那蝴蝶,七海回头。一旁阁楼上,方舟前辈提着那支羊毛笔,正同七海招手。
踮脚一转,旋转落定,七海问了,“方舟前辈怎么在这儿了?”
“那幅画可是你透露出去的?”方舟前辈隐忍不安地问了。
七海这话听得怪,又瞧着方舟前辈面有愠怒,突然动唇问他,“这话什么意思?”
“太子妃手中那幅画……”
“我还能调换那幅画,去对付太子妃。”七海晃着脑袋,给自己倒了杯酒,“我就算武功再厉害,也没有那个兴致啊。再说了,太子妃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我要害她。”
“不是你?”方舟前辈绷着眉头,有些失落,那双明亮的眼珠眨动了一下,“这么看来,只怕真是北昀国细作挑事儿?”
“方舟前辈……也对细作一事儿感兴趣?”七海听着,额头绷着,满眼都是冷光,他实在想不明白,方舟前辈何以这个表情?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有关那幅画像中女子的身份?”
七海就等着他突然问了,才好大展才好,“嗯,你问得真是时候,傻子才不会不理解你所谓的煞费苦心。”
“你……都知道了?”
“我以前问你多少回,你没有一次告诉那画中女子是谁,可偏偏在公子面前,你就一字不差地说了,这是因为什么……因为你……想利用公子的人,调查这个御前宫女?”
方舟前辈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不确定,买个宫女顾芙是不是画中女子,所以才想借助他们的手,来查探此女?
对于这样的目的,七海也是最后才想出来,此刻这么一深想,他就十分得意,“喂,方舟前辈,你说,皇族子弟,是不是都这么不要脸?”
方舟前辈并没有否认,反而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没错,都不要脸。”
他告诉顾芙这个御前宫女,也是因为无从查探,此刻七海和风清扬调查以后,他才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待结果,“这个顾芙的身份是假的,对不对?”
“嗯。没错。”七海浅呷一口酒,又跟着好奇,“你打听这个,是想做什么?”
“我想知道,她究竟是不是顾芙,我也想知道,她……到底同他有没有关系?”
七海着重点在这句话的他上,“这个他是谁?”
方舟前辈想了想,回答得模棱两可,“很多人。”
很多人?呵,这方舟前辈人少,个头不高,偏偏还喜欢糊弄人。
“方舟前辈,你是不是欺骗了我们很多……不为人知的事儿?”七海想到了什么,捧着腮帮子,专心地问他。
方舟前辈愣了下,若有所思,“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应该明白为什么?”七海开始整理脑子里那些疑惑,“首先,我见到你开始,问起那幅画时,你说什么也不肯卖,连看看都不看,甚至还燃了大火,烧了藏书阁。当时,我觉得你是为了声东击西,让我们相信画不在你山中。可后来我又在想,我把画偷走了,你怎么第一时间来找我,甚至还告诉我,你的身份。在画轴上涂抹了东西,分明是怕人偷走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