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蛊毒不解,人必死无疑。
可刺杀安阳王的副将一事儿,不能让旁人知道,否则安阳王和太子知道了,恐怕招安馆的兄弟们也保不住了。
七海四下一看,心里琢磨凤弦公子为何会中蛊毒时,他突然有了一个胆大的想法。
也许……也许刺杀飞鹰的是凤弦公子?
他有些急,“这样,你赶紧回招安馆,一会儿我就带着大夫去救人?”
“是。”那人点头。
为了防止有人跟踪,七海待在巷子里后走,让兄弟先回招安馆。
救人心切,七海连忙到得医馆,叫上了闻步知一道。
闻步知背着药箱,心急如焚,“到底是救什么人,你这么着急?”
“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招安馆?!”七海在路边,走得很快,当然同路的过程中,也很认真地解释。
闻步知往肩膀上提了一下药箱,“你不是说,你误打误撞,成为了招安馆的馆主么?”
“没错,正因为我是馆主。所以我才必须救那个人!”七海停下步子,凑近耳边,“那人是镇国公的后人,回来报仇的。”
这么些日子,帝都里那些流言蜚语,闻步知多少了解一些。听到是镇国公的后人,聪慧机灵的她很快就了解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你让我带了蛊毒的解药,莫非……”
七海朝她点头,“没错,他刺杀飞鹰时,被蛊虫咬伤了。”
医者仁心,这么一听,闻步知立马加快了速度,跑到了七海的前面。
可走到前面,又不知道方向。
七海看着傻呆呆的闻步知发笑,伸手将人拽了回来,“走这边!”
“哦。”
这一路,二人都没有耽搁多少时间,唯恐那凤弦公子中毒身亡。
到了招安馆,为怕有人瞧见,曾羽亲自护送,将人引到了凤弦公子的屋子。
七海带着闻步知进入房中,闻步知拿开袖子,看着那蛊毒入寝,皮肤溃烂的手臂,心下骇然。
“这手臂只怕都保不了!”
听到这话,最先激动地却是七海,他抓着闻步知的手腕,特别强调,“步知,凤弦公子的手臂绝对不能废了!”
七海的急切,闻步知看在眼里,她沉思了一下,犹豫再三,“既然不能断了手臂,那就得想办法,把蛊毒吸出来。”
吸出来?
看着那手臂,七海皱了眉,“怎样做?”
“你要来?”闻步知听了话,一针见血,“不行。”
“为何?”
“虽说我能救你,但你这样做,无异于让自己也跟着中一次毒。”闻步知犹豫再三,“还是我来吧。”
“不行!”七海冷冷地瞪她一眼,闻步知拿他没办法,只能让七海来了。
闻步知取出小刀,落在对方被蛊虫咬伤的地方,七海帮衬,吸了毒血。
那味道,一个字,恶心得要命。七海感觉这辈子都没有尝过那种味道。
他坐在椅子上,一直拿水漱口。
闻步知用针扎着几处穴脉,又给对方服用了解毒药草。
因为中毒时间长,所以她又开了药方,告诉身旁的人,凤弦公子最近不能过于操劳,手臂每日都要泡,直到半个月后,才会恢复。
过后,回身,望着七海,将手中草药塞到七海嘴前,“吃了这个?”
七海挺乖,往跟前凑了凑,笑笑说,“苦不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你不是也这样以为么?”闻步知没等七海注意,就捏着七海的嘴巴,将两头毛塞了进去。
尝着那草药,七海想哭了,“步知,尝过无数次后,我以后再也不要嚼这种草药了。”
闻步知乐了,拉了凳子坐下,语气温吞,“适才不让你来,你偏要来,怎么样,自作自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