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步非是一个谨慎的人,在完全看不到安阳王府的时候,他才坦然地说出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那件事儿,对他而言,没有多大的影响。只不过他看着自己的长姐如此落寞,便忍不住想出一份力。
况且他长姐是亲姐,当今的太子妃,当年太子殿下迎娶云若为太子妃时,何等执着。
所以他姐姐和姐夫是真心相爱得。
那月贵妃是太子殿下的姨娘,她出了事儿,对太子殿下的影响是迟早的。
为了帮助阿姐,他便期望将这件事儿说出去。
毕竟七海这个人,认识的人多,说不定,能有办法解决。
交给阙无英将军来查这件事儿,还不如透露给七海。
“七海兄,你还记得春猎之后发生的事儿么?”他眼神眨动了下,看样子,七海十分清楚,他是要和自己探讨月贵妃和如嫔的事儿了。
他挠挠头,装记性差,“不记得了。”
“七海兄,你怎么能不记得呢?”云步非跟上七海的步伐,焦躁不安地嘱咐了两句,“哎,我知道这件事儿跟你没什么关系。可我这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法子么,要是……要是有法子,我就直说了。”
七海往前走,觉得宫里的事儿找自己也没有什么道理,不大想理会。
可云步非死缠烂打说了一路,他听着也烦,搂着剑,憔悴脸,“好啦,好啦,你说,怎么回事儿?”
“七海兄,多谢,多谢。”事儿还没有说清楚,云步非就已经套路上七海了。
他奔到跟前,小心翼翼地解释,“是这样,上回如嫔和月贵妃不是在围场吵起来了么,后来……后来回宫没几天,如嫔身旁的嬷嬷就被人推下枯井摔死了。”
那嬷嬷七海当初有些印象,鞋拔子脸,还有很多雀斑。
但是个头挺高,眼神明亮。不过,这头一天主子的孩子没了,她就死在了枯井。
思来想去,都觉得很有问题。
“这个案子没有人查么?”
“有。陛下交给阙无英将军了。”云步非将从太子妃云若那儿听到的消息一一地告诉给了七海。
七海捏着下巴,犹犹豫豫,“你告诉我,我也没有办法啊。又不是宫里人,又没有陛下下旨,我怎么帮你。”
“七海兄,七海兄。你先别着急,先听老弟说完啊。这一件事儿,交给了阙无英将军和禁军统领。阙无英将军曾经是安阳王府的护卫,后来被陛下赏识,才成了大将军。所以……”
七海听了这话,他突然明白了,有些恍然地看着他,“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让我求公子出面,一起查探这事儿。尽快得出结果,为月贵妃申冤。”他想着想着,两手拢在怀中,转了转那双灵动的眼珠子,“可凭什么啊,我干嘛要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再说了人家阙无英将军要是问起公子,为何突然想要查探宫里边的事儿,公子怎么回?公子那脾气,绝对想也不想地把脑袋转向我。我问你,到时候我怎么解释。”
兴许,那时候,什么话都还没有说,就会被人扣上一顶帽子。说什么自己道貌岸然,成了太子殿下麾下的一条狗。
那不是自讨没趣么?二皇子听了这些,兴风作浪地对付自己,何苦来呢?
“七海兄,你……不能这样想。平常咱们云家和安阳王不也是老死不相往来么?但你还是愿意同咱们云家交好,所以咱们这辈子有缘分啊,你说,对不对?”
“不对,没觉得有什么缘分。”七海拿着剑,瞧着小摊上的绿豆糕,笑着问,“这绿豆糕怎么卖的?”
“嘿嘿嘿,公子全要了,送往云府。”
七海瞥了他一眼,绕到一处卖灯笼的摊子,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这灯笼怎么卖的?”
“客官,这大灯笼做法精致,需要二两银钱。”老板点头哈腰,好不恭敬。
七海抬起手,正要买,云步非扇面一挥,得意洋洋,“你的灯笼少爷要了,全部送往云府。”
“好,好嘞。”小摊老板看得出来,两人关系不错。是以没有多问,就开心地点了头。
七海站原地瞪着他,眼神冷得很,“非要拖累我?”
“不,七海兄,别这么想。都是哥们!”云步非笑地,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七海看着哭笑不得。
“那行吧,我答应你?”七海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了,“不过,这件事儿,你别说出去。我呢,只能背后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