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飞鹰查探七海房门以后,他就看见,月光落拓的院子里,雪光滢滢。
安阳王换了衣服,戴了面具。从后院翻墙而去。
他同七海最大的不同点儿在于,他在安阳王身旁多年,了解父亲武功的强弱,更了解他可能会走怎样的棋子。
就像十字路口处,他在几个替身的帮忙下,前往慕鹤斋时,风清扬却独自寻了小路,先一步到了慕鹤斋的外面。
他知道父亲走路时的气息,更知道他会为了掩饰身份,做出怎样的准备。
然而,这些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在他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进入了慕鹤斋后,他便明白,七海先前的怀疑。
扁鹤就是……他的父亲。
……
他确定了,心灰意冷,然而安阳王同媚姬云娘对质的那一刻,就已经清楚,这大概自己儿子风清扬布的局。
回到安阳王府,他直接去了公子的房间。
果不其然,没有人。
无边夜色下,风清扬落寞着踩在雪地里,他咳嗽着,身体羸弱。
脸上有些虚汗。
加之受了冷,故而他的面庞愈显苍白。
“不许动!”忽然有人执剑,直指他的后背。
那人的嗓音有些干冷,偏女音。
风清扬不由地苦笑,又往前走,身后几个女人更是齐齐拔剑,直指他的后背。
一年轻女子同身旁的女人道,“姑姑,都说安阳王府的公子是个病秧子,看他咳嗽成这样,定是风清扬没错?”
“风清扬,呵,是条大鱼。那么……杀了他!”被唤姑姑的女人是个手段果决地,言语里没有一丁点儿善意。
恰在女子握着剑走进风清扬的视线时,冷风呼呼下,楼顶上现出一个男人。穿着朱红衣袍,正伸腿坐着。
“喂,姐姐,伤了我家公子一根汗毛,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七海手里握着瓶酒,刚刚他回来的时候,杀了一个假扮安阳王的人。
虽然那兄弟绝口没有说出丁点消息,但凭七海的意思,安阳王应该去了慕鹤斋。
他走地后门,利用空间进去查看了两眼,无心听二人谈话的内容,就离开了。
返回王府的路上,听到了那略略沉重的咳嗽声。
他想,是风清扬。
在他站在楼顶,借着月光看到穿着自己衣裳的风清扬时,就已经明白,风清扬跟踪安阳王的举动。
他也知道了那个真相!
“你是谁?!”那年轻的小姑娘眯着眼睛打量楼顶的七海。
七海将喝完的白瓷酒瓶往空中一抛,拔剑去接。
白瓷酒瓶恰好落在剑尖五秒,因着冷风一吹,呼呼。
哒。
白瓷瓶瓶掉下去,变成碎渣。蹦出来的碎片砸在小姐姐的绣花鞋上。
然后小姐姐变成了红太狼。
平底锅没上,倒是几个身穿淡蓝色衣裳的姑娘,手持利刃,直冲而上。
七海不想打架,很累,在剑快要刺向他的时候,他突然伸手,吼了一声,“且住——”
带头者冷笑一声,剑尖扎过去,未想七海本人突然消失不见了。
再出现,七海已经在楼底下。
“喂,别藏着了,把这几个北昀国细作抓起来——”
被七海这么一吓,那带头的女人,不敢停留,连忙唤了人,跳屋离开了。
不过可惜,留了一人。
七海暗地搓搓手,“姑娘,你就别走了!”
那姑娘眼神一冷,竟然自己抹了脖子。
七海吓地退后几步,手指定着人,有些紧张,“她……她好像是死了?”
“是,她死了。”被救的风清扬面无表情,有些萌,“她好像被你吓得自尽了。”
“哦,还好!”
“……没有线索,就不能问问她们的来路?”
“不用问!”七海以为,就他刚才那一吼,就已经确定了几个姑娘的身份。若不是,何必全部收剑就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