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北昀国使者前来,想从皇帝从中挑选一位和亲公主,以此两国交好。
这使者倒也没有表明谁前往和亲,皇帝深思熟虑之下,便将桃夭公主请了殿来。
并当众表示,桃夭公主可去和亲。
桃夭公主心碎成灰,自然不愿意嫁给自己不欢喜的男人。由此,夜里又大闹了一场。
听说,还桃夭公主还特地给安阳王下跪,希望能够得到安阳王的认同,替自己求情。殊不知安阳王拒绝了。
桃夭公主一连病了几日,知道北昀国使者已在临水国数日,择日就要回国复命,更是逃了几次皇宫。
“哼,都怪这个病秧子。”孟绫想到这儿,握着酒杯闷闷不乐了。
但更让他难以接受地是,发生了这种事儿,风清扬都没有想过让自己的父亲去求求情。
七海怼他,护上了,“公子不是生来就希望自己重病,孟世子一口一个病秧子,未免有些过分?!”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瞧你,这护犊子的样。”孟绫翻了个白眼,忧心忡忡地看着七海,“使者回国还有几日,若是还不能阻止此事儿,只怕……只怕桃夭公主非嫁不可了?”
七海听了这话,耸耸肩膀,“就算说服陛下收回成命,也没有用。国君既然是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让桃夭公主和亲的,那必然谁也不敢忤逆违背?”
陈露白听到这儿,也万分忧心,“是啊,七海兄分析得有理。可……可咱们真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桃夭公主嫁到那么远的地方?”
“这话倒也是。”七海沉默不语。
让自己救一个普通人还好,这桃夭公主和亲,自己几斤几两,能说服皇帝?
孟绫啪地一声,手心拍在桌面上,气愤不已,“桃夭公主心系病……”一回首,发现七海瞪着他,忙改了口,“心系风……风清扬。总不能最后关头,都不能得到风清扬一丝一毫的回应吧?”
陈露白也万分同情,“风清扬不是拒绝了桃夭公主的心意么?”
“可我总觉得风清扬并不是讨厌桃夭公主。”孟绫对桃夭公主是欢喜的,但欢喜一个人时,他总能观察细致。譬如桃夭公主的目光在风清扬身上留恋时,他或许也会多多地留恋桃夭公主几分。
但他比较看得开,喜欢的,不一定要得到,只要桃夭公主高兴,他可以微笑祝福。
然而他以旁观的身份,观察了这么久,也没发现风清扬给予一丝一毫的回应。这可就伤了他这个情敌的心。
七海感受得到风清扬对桃夭公主那一丝真情,但着实说不清楚,为何风清扬总是对桃夭公主那么冷淡?
“我以为……会不会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病重,担心给了桃夭公主一丝期待?所以……所以才不愿意给予桃夭公主一丝回应的?”
孟绫这么久以来,也是如此以为的,“我也这样想。可是……就算病重,也不至于一声问候都没有吧。”
陈露白听后,只道自古红颜多薄命。
……
伸手不见指的黑夜。
七海闯了皇宫。
因为有空间在,他一路迎来,顺风顺水,然而皇宫太大,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都未曾打探到,桃夭公主的住处。
虽说有了空间,相当于隐身。但是皇宫重地,如果现身一问,也会打草惊蛇。
因此一来二去,夜色如浪翻涌,严冬的风在皇宫走廊里,肆意浮动。长廊一排排纸灯笼,在夜里,摇曳着它半点儿红星光影。
仿佛万双眼睛,注视着,夜色里,摩肩接踵的禁卫军。
在皇宫多番打探,七海最终还是见到了被囚禁殿中的桃夭公主。
她病得很重,太医院的大夫给她把了脉不久,亲自看她服用了药,才快步离去。
殿里,没有多余的丫鬟。比较贴心的丫鬟,七海并没有看见。
“……信……送出去了么,芙姑?”从床帘里,桃夭公主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那位宫里边年纪较大的芙姑。
细缝里,芙姑只冷沉沉地说了一句话,“公主,陛下交代了,让您好生歇着,别多想。”
芙姑挣脱了自己的手,快速地移步,转身。
“芙姑,别走,我求求你。”桃夭公主声嘶力竭,从床上掉了下来,她哭诉着恳求,“我……我只想见清扬哥哥一面,就……一面而已。”
“公主,那些书信……被……被陛下身旁的公公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