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要求,原来不曾违背江湖道义,他点点头,很开心,“好,只要兄弟救我出去,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七海忽然想起来,补充了一句,“嗯,好。别忘了……你的家产还得分我一半!”
刚刚还觉得高大的形象,因为这家产二字,突然间变了质。
不过如果能够捡回一条命,失去一些家产也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捕头到来,声音沉沉地补充了一句,说是钱大人要申堂。
七海凑过去,“是不是有人来了?”
捕头左右看了两眼,凑近了笑着回应,“鲁国公来了?”
“鲁国公?”七海拖长了声调,徐徐地看向大牢里的男人。
男人刚刚才期待的目光瞬间消失了,光华敛尽,只剩下恐惧和难耐。
“你……答应我的,兄弟!”
被人拖走时,男人的嘴里都嚷着那一句话。
你答应我的,答应我的。
答应救他出去!
七海信守承诺,晃晃手,“放心吧,我言出必行。”
衙门正堂,乌泱泱地围了很多人。
一声高亢有力的威武声中,男人被拖到了正中。
到得大殿时,他已经跪在了地上,被夹的手指血渍斑斓,触目惊心,让人觉得好生可怜。
七海尾随其后,手中握着一卷从空间里带出来的特别宣纸。
京都府尹钱长申握着惊堂木,重重一拍,便开始审案了。
审案时,他不同别的地方官,即便鲁国公和王府公子在此,他也面不改色。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男人恭恭敬敬,语调轻稳,即便身负重伤,也顶天立地,“禀报大人,草民乃是平洲安福镖头安之名的儿子安之若,这次前来帝都,是为了替兄报仇!”说完这句话,他抬头往风清扬身上看了一眼,刚想说点儿什么。七海拿着裹好的宣纸就现身了,“钱大人,之若兄同我一见如故。我让他帮我忙,在去菩提庙的路上查探外人行踪,而我……帮他报仇雪恨,这是个交易。”
他及时打断,错漏了最关键的内容,钱长申倒挺知趣地补充道,“安之若,可如七海护卫所言?”
安之若想摇头,七海却笑,“哪,想要报仇就得好好活着,你可别胡言乱语,坏我名声啊?”
那笑容非常灵动,一眼看上去,也不虚伪,是属于非常轻松惬意的笑容,看见那笑的人,会觉得他很滑头,又或者说,会觉得他挺有趣。当然,所有的人看着,就知道七海在帮他,且还没有任何办法,说明七海的话是假的。
为了能够活着报仇,安之若也挺实在,拱手拜倒,“大人,正如七海护卫所言,草民的确是和七海护卫做了交易。”
“可据世子所言,此次你在菩提庙路途中,杀了两个人?”钱长申冷声问了。
安之若觉得有些难耐,正想不出法子,他又看着七海。
七海拱手道,“大人,实不相瞒,当日林中,不仅世子在场,小的也在。亲眼目睹了……”
他将手臂一抬,斜眸瞅了瞅鲁国公身旁的世子孟绫,“一只特别胖的兔子自带药粉,当场将之若兄药倒在地。”他挤眉弄眼,明里暗里,夹枪带棒都是针对兔子的主人——孟绫世子,“也不知道这兔子是何人养的,又胖又丑,当然,还挺忠诚。宁愿将尾巴弄伤,也要从草丛里跳出去,搏取之若兄的同情心。”
话落,兵部尚书公子陈露白以及鲁国公世子孟绫,甚至于跪在堂上的犯人安之若都神色惊讶,难以置信。
林子里发生的事儿,说得丝毫不差。显然,七海是真在那个林子里的。但是林子里那么多人,都没有觉察到七海的气息。
可见,七海武功……深不可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