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九儿也心慌了,几番追问,却是无果。赫连铭同样着急,却是威逼利诱都没得知喃喃的半点消息,最后还是似锦和小白对视一眼,要带他们分头去找,才算暂时安定下来。
几人要去找,李老头也不伤心难过了,手背抹过湿润的眼睛,说道:“叫他自己去!都是他惹的祸!”
这个时候,梵如尘便是有天大的委屈,也得生生受着了,更别说他那般自责,一点也不觉得委屈,立即便去寻找了,连小白和似锦要帮忙做他的坐骑,他都给婉言谢绝了。
梵如尘去寻找了,谁也不知道他何时能够找到南楠,只能先停一停,陪着李老头散散心解解闷,别气坏了身子。
天黑之时,梵如尘还没回来,艾九儿犹豫了好几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前辈,其实你之前是假装的吗?那眼泪……掉的不容易吧?”
李老头脖子一梗,冷着脸道:“提什么不好,就想看老子笑话?”
“这哪里话,不是想要和你统一战线呢么,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我们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计划,怎么配合你呀。”艾九儿一脸坦诚乖顺的笑道,更是殷勤的起身为李老头捶背,又暗中给赫连铭使眼色叫他帮衬几句。
赫连铭很配合的道:“前辈,九儿说的对,我们是和您一条心的,那是恨不得梵如尘入赘凤凰山哪里也不去了,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我们总得帮帮他,是不是?”
李老头瞅着他俩,瞅了好半晌才哼哼道:“就知道你俩鬼心思多,没一个好对付的。”
“就算有鬼心思,也不会用来对付前辈您呀。”艾九儿笑弯了眼,十足十的乖顺晚辈姿态。
这姿态对李老头很受用,他终是放下伪装笑了起来,抬手放在嘴边,小声说道:“我骗他呢,小楠可没想过出家,她就是再伤心,还是我那孝顺的孙女,怎舍得伤我的心。”
“那什么叫晚了?”
“头发确实是剪了不少,说什么断发如断情,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念着梵如尘,便是见也不要见了。这不,连你们来了,她也不来吃顿饭,说是你们会理解她,不会责怪她的。”
艾九儿听了,心里直疼,这断发如断情,她自己就做过,那滋味儿,真是永生难忘。
都说时间能够冲淡一切,可此时此刻她想起自己得知秦轩有未婚妻,还真的要和未婚妻结婚时,她的心简直是碎了,感觉人生都绝望了,所有的美好都破碎了。等到自己清醒之后,决定放下那段感情之后,剪了头发之后,看着那些断发,那心啊,真是痛到无法形容。
好在那时年少,懵懂的情愫还没有深入骨髓,并不比南楠这般相思了几百年,若不然,怕是上千年也难走出来。
思绪转回来,她安慰李老头道:“且看着吧,如尘对楠楠不是没有感情的,只是先入为主,以为自己对南楠是朋友之情,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李老头唉声叹气道:“怕只怕他醒悟之时,小楠的心已经彻底伤透,再也不想见他了。”
“那就看他的努力和造化吧,你也觉得他是个有才能的小伙子对不对?”
“那是必须的,不然还瞧不上他呢。”
“那不就齐了,就等着他俩的好消息吧,我觉得有戏。”
听到这句话,李老头眼睛一亮,追问道:“真这么觉得?”
艾九儿郑重其事道:“比真金还真,咱就拭目以待吧。”
李老头心情好了,嘿嘿笑了起来,也不拉着赫连铭下棋了,也不享受艾九儿为他捶背了,一溜儿烟的跑了,说是要谋划谋划婚事怎么办。
看着瘦小老头飞快的离去,艾九儿叹了口气,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惆怅。
赫连铭叹道:“你是安慰他的吧,其实心里并不觉得如尘和南楠姑娘有戏,是不是?”
艾九儿又叹了口气,缓缓看向赫连铭道:“有些事,真是强求不得,我看这次女王要立如尘为王夫一事,是彻底伤了楠楠的心了。一个女人的心若是死了,真的很难再活过来。”
赫连铭沉默良久,轻轻抱住她道:“九儿,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心曾经……”
他的话没有说完,不忍心说完,她却已经听懂,这是指她曾经喜欢秦轩而不得善始善终呢。
“或许是吧。”她笑了笑,轻轻说道,亲了亲他的脸颊,动情的道:“赫连铭,与你相遇,是我今生最美的事故。”
赫连铭呆住了,有些哭笑不得,柔情的望着她道:“就算相遇不算美,也不能用事故来形容吧?有那么惨烈吗?”